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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宰的活鲫鱼切花刀抹上盐和绍酒,以网油包裹,填塞进大块羊肉中,再置于瓦罐里以文火焖炖,及至羊肉炖得酥烂,加一两瓣荷花做装点,就可摆盘捧上桌。

这个时候,羊肉已经到了入口化渣的地步,鲫鱼更是早已软塌,连骨头都酥了。然而,正因有那一层网油的包裹,将鲜香之味全数留在了羊肉中。鲫鱼的清淡,恰到好处地化去了油腻感,咬一口,滚烫的汤汁便顺着喉咙一路落入腹间这个年代,是有贴秋膘的说法的,眼下这季节吃上这么一道菜,不仅滋补,更满口肉香,当真让人过足了嘴瘾。

菜肴需得在锅中炖煮近两个时辰,幸而那几位食客也不着急,在林间捉棋取乐,倒也自在。花小麦在灶边站得腰疼,便将火调得极小,令庆有在一旁盯着,自己绕到前头来晃了一圈,瞧瞧孟老娘,与她说了两句闲话。再回去时,林中竟又坐了一桌食客,小厨房的另一眼灶上,则多了一罐石斛老鸭盅。微微散发一点药香。

这便是汪展瑞做的药膳吧?

花小麦凑上前去看了看,眼见着灶膛里火有点大,眉头就不自觉地皱起来,伸手将瓦罐的盖子掀开。

她的原意,不过是怕汤煮得干了,今日这道菜就算是白忙,却不成想,才刚刚揭开盖子,那汪展瑞便走了进来,一看见她的动作。立时怒冲冲地爆喝道:你干什么?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花小麦给唬了一跳,手一松,盖子便跌落在灶台上,发出仓啷一声脆响。

汪展瑞阴沉着脸,咚咚咚地走到灶台旁。捡起盖子往旁边一丢,转过头来很不客气地道:这是药膳,不能随便开盖子,否则走了药气,哪里还能派的上用场?!这点子事,但凡当厨子的人人都晓得,你难道还会不明白?

身为厨师。大都十分忌讳旁人随便触碰自己尚未烹煮好的菜肴,这一点花小麦自然晓得,方才心中还存了点歉疚之意,原想跟汪展瑞赔个不是。

然而见他把话说得这样不讲理,她的脸也就立刻垮了下来,冷声道:既是你做的菜。就该踏实看着火才是。你自个儿瞧瞧那汤还剩下多少?

汪展瑞真个往瓦罐里瞥一眼,一时半会儿没了话说,脸色却依旧不好看,沉默半晌,凉浸浸地道:那也是我的事。总归我会想办法补救,不会带累着你挣不着钱就行了。

他还有理了!

花小麦那股怒气在心里憋了好几日了,这会子再按捺不住,抬手狠狠一拍灶台:汪师傅,你一个大男人,成天这样阴阳怪气,有意思吗?倘或对我有意见,或是有何不满之处,尽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何必摆出一张冷脸来膈应人?你若觉得我这稻香园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招呼一声就行,我决计不会百般拘着你不让走!

汪展瑞闻言便怔了,朝她面上张望一眼,许久方梗着脖子憋出一句话:我几时说看不上稻香园,要离了这里?你可莫要诬赖人。

好啊。花小麦索性挽挽袖子,摆出一副吵架的架势来,正好咱俩今儿都在这小厨房里干活儿,我的菜还没好,正闲着呢,你倒是跟我说道说道,你既不想走,整天又摆出那副面孔来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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