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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既然大伙儿都没意见,这事就先这么定下,都各人去忙吧。她保持笑容,丢出这句话。待得大堂内众人散了,便甩手去了后院。
她很应该跟汪展瑞谈一谈,这一点她自然清楚,但不是现在。
她已经快要压不住火儿了。
情绪是很奇妙的东西,很容易便会感染人。这日下晌,因着花小麦与汪展瑞之间那莫名其妙的针锋相对,稻香园里的其他人就有些不敢则声,只默默做自己的事,就连春喜和腊梅偶尔闲聊,也将声音压得极低。
申时末刻。孟郁槐自县城归来,刚进了饭馆儿的门,便被春喜扯去一旁,咭咭哝哝了好一阵。
你赶紧去哄哄吧。末了,她冲着后院努了努嘴。语重心长道,喏,在那后头呆一下午了。这有身子的女人,老是憋着闷气可不好,伤身呐。她那点儿小脾气,大娘又不大爱管,难不成就由着她这样?
孟郁槐微皱了一下眉头。同春喜道了声谢,便顺着脚走到后院中,果然一抬头,便看见花小麦气鼓鼓地坐在树下,手里不住地揪扯树叶,然后揉得粉碎。
他忍不住轻轻一笑。走过去在她脑袋上胡乱薅了一把:怎么,有人得罪你?自个儿去水盆里照照去,嘴巴都能挂油瓶了!
花小麦赶忙往旁边一躲,偏头看看后门,抬头埋怨:你别动手动脚的好不好。这又不是在家里,给人瞧见了,岂不招人笑话也没人得罪我,我就想在这里坐着玩一会儿,不行啊?
孟郁槐熟知她的路数,也不着急,自顾自往她跟前一蹲,笑呵呵道:玩?有你这么玩的吗?我说,你这态度可太差了,明日我就要去省城,临走之前,你就预备用这副嘴脸对着我?
不过是去两三天而已,有什么打紧。花小麦垂了眼小声嘀咕,蓦地想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来一把扯住他的袖子,要不你领着我一块儿去吧对,娘也去,咱们还从来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呢!
买卖不做了?孟郁槐顺手将她的手团进掌心,遇上一点子麻烦就想跑,你就这点能耐?
花小麦当即一撇嘴:谁又跟你嚼舌根了,多半又是春喜嫂子罢?
这你不要管。孟郁槐笑道,你既觉得这事棘手,要不,我去与那汪师傅聊两句?
我自个儿的事,自己会处理,很不需要操心。花小麦赶紧摇头,又叹口气道,其实说起来,也不是甚么大事,可我就是觉得不痛快。那汪师傅,每日里要么就不说话,一开口,必然是阴阳怪气我真不明白,当初是他自己主动跑来当厨子的,可不是我求着他,他这样成天摆脸色,究竟给谁看?我委屈他了还是怎地,即便是有不痛快之处,就不能大大方方说出来吗?
你看,你不是也知道吗?孟郁槐摸摸她的头,有不痛快的事,大方说出来就是了,憋在肚子里生闷气,算怎么回事?那汪师傅,是从你手里领工钱的,莫不是你对他还存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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