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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麦哪里会发憷,伶伶俐俐往孟郁槐身后一躲,只伸出个脑袋来:我就威胁您,怎么了?有本事您别被我喂刁了嘴啊!
婆媳俩谁都没打算让这谁,一吵起来便收不住,孟郁槐被夹在中间,脑仁子都给她们嚷嚷得发疼。
他不过离家一个来月罢了,这二人怎地相处成这般光景?他是应该拦一下,抑或索性听之任之?
往来几个回合,孟老娘到底年纪大些,扯着喉咙嚷嚷一通,体力就有点跟不上,只得暂且偃旗息鼓,斜睨着花小麦没好气道:你这究竟是同谁置气,跟吃了炮仗似的?
花小麦也有点口干舌燥,溜进大堂斟茶,顺手递给她一碗:不就是前几日同您说过的那个事?这两天是何情形您也瞧见了,成日里没个清净,快烦死我了!
那日与柳太公于田坎上偶遇之后,花小麦转过背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与孟老娘听,当时她那婆母虽未曾表态,脸上却不自觉地露出一丝阴恻恻的冷笑,显然心中已有计较。
然而自那之后,柳太公却再没露面,孟老娘无用武之地,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劲儿,这会子听见花小麦这样说,竟有些迫不及待,一拍大腿道:这点子小事,也值得你如此发愁?说来说去,也只怨你们平常太好性儿!哼,甚么交情往来,在我这儿都是个屁,这事儿除了硬着来没别的法子,老娘就做出个样板来给你们瞧瞧!
自打孟郁槐在镖局开始挣钱,这近十年,孟老娘便一直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不用养家,也没农田需要照应,每日里除了与人吵嘴之外,大多数时间都闲得发慌。
眼下终于有了一桩事可做,她便登时觉得浑身都是力气,隔日一大早,也不过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然后立刻急吼吼地赶到村东,掇条长凳往门口一坐,横眉立目,杀气腾腾。
一整个上午,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若是自官道上下来的食客,她还能给人家一副好脸,把凳子挪挪,给人腾出条道儿来,但假使是从村里跑来的熟人,一看就另有目的,那么对不起,想要进入小饭馆儿的大堂,着实比登天还难。
什么事?孟老娘稳稳当当拦在大门口,拿眼睛将来人一瞟,冷声冷气道,我儿不得空,儿媳妇也在厨房里忙活,有事同我说我能不能做主?你去打听打听,那孟家院子里,还有我这当娘的做不得主的事儿?
火刀村人人皆知这妇人不好惹,不等将来意说出,先就怯了,面上不得不堆出些笑容来,弓腰道:是为了那买番椒种的事呢。大娘您瞧,您家两亩地,产了那许多番椒,自家哪里用得完?我便想与郁槐兄弟和小麦妹子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卖给我们一些。您晓得的,我们手头也不宽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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