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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又有人去告黑状,说她那摆在河边的摊子有问题吧?又或者,是她那番椒出了纰漏?
花二娘一跺脚,急吼吼地道:昨晚那连顺镖局的柯老爷,不是面还没吃完,便急慌慌地被人给叫走了吗?哎呀,刚才听村里人说起才知道,原来是他那镖局替人运一批货,走到半道儿,在水路遇见了贼人,押镖的那个,是孟家大哥呀!
果真是他!花小麦心中又是一堵。
昨晚柯震武与那吕斌始终小声交谈,多半就是怕事情传开得太快,引人议论,也让孟郁槐家里人担忧,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让吕斌去通知孟老娘。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只不过是一夜而已,事情就传得满村皆知了!
那现下是怎样情况?孟家大哥她有些不安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后头的话,居然有点不敢说出来。
啧,就是寻不到人哪!花二娘连连叹气道,我也是听村里人说,他们一行遇到了劫道的水贼,不止见了血,整条船都给掀翻了!当中有个水性好的镖局伙计,拼了命挣扎回岸边,疯了一样赶回芙泽县报信,镖局的人这才知道出了事。至于其他人,却是一点消息也无啊!
第九十五话 相顾
但凡行镖之人,保护押送的银钱、货物甚至人身安全乃是重中之重,因此,他们往往最讲究便是一个和字。
平日里与官府打交道,自然得笑脸相迎,押镖途中若同绿林中人狭路相逢,哪怕对方再强横嚣张,也要暗自隐忍礼数周到,以免横生事端。动不动就亮青子,只会使事情发展到无可收拾的局面,最终落得钱物两空不止,还有可能伤及性命。也正是因了这个原因,那起脾气火爆,心气儿旺盛的人,是万万做不得镖师的。
孟郁槐这个人,至少在花小麦看来,是极沉稳冷静的,拳脚功夫也多半是实打实,如若不然,他大约也不会年纪轻轻,便坐到那镖头的位置上去。与强人周旋,于他而言应当不是一件难事,既如此,事情又怎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那边厢,花二娘仍兀自在滔滔不绝地念叨:这可真是灾祸要往脑袋上砸,你是躲也躲不过啊!孟家大哥那样有本事的人,怎地会遇上这样的事,如今连点音信都无?啧,村里人多嘴杂,保不齐现在,事情已经传到了他老娘的耳朵里,那老太太性子比我那炉灶里的柴禾还要燥,若听说自家儿子出了这样的事,非立马昏死过去不可!我虽不喜那老太太,可一想到他母子相依为命这许多年,心里也不好受哇!
这话说得忒不吉利,简直认定了孟郁槐此番凶多吉少一般。花小麦眉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嘴角也稍稍有些牵扯,默了片刻。另起一个话头道:不是说有一个伙计脱了困回到镖局了吗?他就没带回什么有用的消息?譬如他仓皇落水之时,孟家大哥那边是何情形?他总不至于一点都没瞧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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