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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张桌椅,两口敦敦实实的木炭炉,案板旁摆了一盏桐油提灯,角落中整整齐齐码着青菜、小葱和生姜等物,地上有几口汤锅,盖着盖儿,也瞧不出里面装的是何等物事。
小摊儿瞧着齐整而又利落,几个好奇心尤其重的人便停下脚步,伸长了脖子朝这边张望。
花小麦烧了一锅水,从大盆中取出一块发好的面,用擀面杖动作飞快地推成薄薄的圆饼,哆哆哆几下切成细面条,丢进滚水里,然后将一口炒锅端到另一眼炉灶上,拨得火旺了些,便从身后一个汤锅中舀了一勺汤水倒进去。
手擀面熟得快,煮开了便立即盛进碗里。火熊汤滚,炒锅中的汤水逐渐咕嘟咕嘟冒起泡来,浓香味迅速往四周弥散开来。
或许是被这股子香气所吸引,摊子旁围的人又多了些。花小麦朝人群瞟了一眼,只管将汤浇到面条上,顺手撒一簇切得细细的葱花,偏过头去唤正忙着擦桌擦凳的花二娘。
二姐你先把面吃了,咱们出来得早,晚饭也没来得及煮,饿着肚子怎生好做事?
花二娘站直了身子,把手里的帕子往桌上一扔,慢吞吞走过来,低头朝面碗里看了看,嘀嘀咕咕道:这辰光我哪有心情吃面?昨晚你都弄给我尝过了,我晓得滋味好得很。还是等你姐夫来了。咱们再同他一起吃。
说着,又压低声音埋怨:他们怎地只盯着看?瞅上两眼,肚子就饱了?真是
花小麦不答她的话,笑着把面碗又往她面前递了递,同时动作十分隐蔽地朝人群努了努嘴。又冲她挤挤眼。
花二娘似有所悟,乖乖接过碗去,面向围观群众在桌边坐下。三夹两夹西里呼噜把面吃了,转头向花小麦扬声笑道:也不知是不是我饿得慌了,倒觉这面比昨晚还要好吃。
这时辰在外走动的人,大抵都是还未来得及回家吃晚饭的,眼见着花二娘吃得这样香甜,那股香味又直往鼻子里钻,喉头便不约而同地都是一滚。舔舔嘴唇。三三两两又走近了两步。虽是仍未打定主意来照顾生意,但那窃窃的议论声,却是已响了起来。
这个说:那不是景泰和他媳妇,和他那小姨子吗,怎地跑来这河边摆起摊子来?敢是瞧着孙婆婆生意好,也想依葫芦画瓢?
那个说:怪道前两日我从他家门前经过,闻到一股好浓的鲜香味。却原来就是在熬汤底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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