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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麦顾不得细看,在前来帮忙的邻居指引下找到后院厨房,刚要一脚踏进去,面前却忽然出现一个人影,黑塔似的挡住了门。
咦?请让一下,我要花小麦下意识地抬头,随即便给唬了一跳。
面前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相貌嘛反正不好看,而且那一横肉,还会让人心中没来由地颤上两颤。
男人本就长得够凶了,手中偏偏还握着一把菜刀,直像个丧门神。花小麦当场就给吓住了,挠了挠脑门,愣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陪了个笑脸,结结巴巴道:大、大叔,麻烦你往旁边挪一挪好吗?
哼!男人很是不屑地用鼻孔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遍,翻了翻眼皮,随手往厨房里一指,粗声粗气道,你就是来做二等席面的那个小丫头?喏,你的菜在那边,别昏头昏脑跑来拿我的,老子的菜刀可没长眼!
什么二等席面?花小麦脑子更懵了。
废话!男人愈加不耐烦,将那把菜刀在手中舞得风快,没好气地道,上等席面归我做,你这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至多不过是有点微末道行罢了,自然只能负责那二等席!有钱赚就不错了,你还想跟我抢不成?
说罢,也不管花小麦是什么反应,抽身就走,跑到灶旁将满满一筐菜牢牢地护在自己身边。
花小麦一头雾水,想出去问问李三嫂,寻了半天又不见她人,好容易抓住一个帮工,才算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今日李家上大梁宴客,开的是两桌席。其中一桌安顿的是里正、村老和有头有脸的人物,另外一桌,坐的则是前来帮忙的邻居和建房的匠人。
这原本并没有什么不妥,但问题就在于,李家给这两桌席,安排的是不同的菜单。
里正和村老们坐在堂屋里,饭菜由县里春风楼的魏大厨,也就是方才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操持;至于邻居和匠人们,则坐在前院,不用说,他们这一桌的菜色,自然是归花小麦来张罗。
若不是那魏大厨拿架子,死活不肯做两桌席,李三哥又何必请两个厨子?末了,那帮工丢下一句话,一溜烟地跑了,花小麦一个人站在原地欲哭无泪。
果然被花二娘给说中了啊,这李三哥一家,还真是抠门!上梁这样吉利的日子都要对宾客区别对待,她的工钱,又能多到哪儿去?
她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反复说服自己既然接下了这个活儿,就得负责到底,大不了往后再不打交道了就是,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到厨房,将属于自己的那筐菜翻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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