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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意思是,希望老爷知难而退,反正这个女子不能进门,这个孩子也不能姓苏。”
苏沐棠托着下巴,定定地看着阿兰姑姑一听这问题就地下了头,方知他父亲定然是没有作为,否则她母亲也该是时候醒来了,否则不会叫外边传成马上要断气这样。
“所以,若是我爹一日不低头,母亲就一日不醒过来?那若是他一年都不低头,我娘岂非就得装死一年?”
阿兰低着头想了想,按她对苏二爷这些年的行为来估摸,二爷没准真做得出来。
苏沐棠垂眸思索片刻,轻声说:“阿兰姑姑,你凑过来。”
苏沐棠将她的想法在阿兰耳边道出,阿兰当即便是一惊,斜眼往外一看,见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可你娘不会愿意你这般做的。”
苏沐棠衣袖一甩,背过身去,被对着阿兰,细细地说着她的理由,“我娘那个人,一辈子活成了一张面子,阿兰姑姑你是她最亲近的人,应当知道她这些年过的是极其糟糕的日子。”
这话阿兰不敢否认。
“我知我娘很多时候是为了我在硬撑,但阿兰姑姑,我想你们应该也知,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嫁萧夙,一点也不。”
“小姐,我知道。”阿兰不住地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不对,小姐,夫人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她让你嫁入皇家是有原因的,夫人和张贵妃……”
“够了。”苏沐棠摆手,止住她继续说下去,她摇了摇头,“阿兰,我只问你一句,难道你想我重复她的路吗?”
阿兰这下彻底不说话了。
夫人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么多年,也就沐棠出生前两人和美了一阵子,这以后,便是各种冷落,无端猜忌,甚至是如今彻底的无视。
阿兰心中显然已经有了答案,她定了定神,“那小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夜半时分,镇北侯府上空突然冒起滚滚浓烟,白墙青砖黛瓦在凶猛的火势中东歪西倒,尖叫声、呼救声不绝于耳,熊熊大火更是照亮了整个荣华院的夜空。
与此同时,镇北侯府的前院。
苏二爷为吵闹声所惊醒,披了件外裳走到房间外的阶梯上,眯眼远远眺去,见是荣华院的方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她又想闹哪样?”
这时,一个柔弱无骨的女子,扭着腰走了过来,“哟,这不是夫人的院子吗?”
女子柳叶眉,吊梢眼,走起路来别有一番风情余韵。她腰肢掐得极细,若是不说,没人会以为她怀孕了。
这人正是婉娘,扬州瘦马出身,是苏远青一同僚孝敬他的。扬州瘦马古来有之,多半是被主人家买来当消遣的玩意儿,她们为了保持身段,许多自小沾染了禁药,能正正经经怀孕身子的,那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居然能让苏远青这种铁树开花的,那机遇不是一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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