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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谁也不嫁。
苏沐棠是活过两辈子的人。
上辈子她也曾不遗余力地爱过一个人,换来的却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而今从头来过,她苏沐棠绝不重蹈覆辙,更誓死只为自己而活,只为捍卫家族荣光而活。
回到侯府,苏沐棠才知道四皇子府的大管家刚差人送来了赔礼,是为今日戏园子一事道歉,苏沐棠看也没看,直接着大丫鬟秋叶张罗了回礼,就回到了自己的听泉院。
是夜,听泉苑,苏沐棠沐浴过后,解衣上塌。入睡后,却陷入了一个梦境。
梦里有片梅花林,梅林深处一藏书阁,他成了一个男子,手握一本古籍临窗而坐。忽一阵狂风起,他担心大风吹乱书架上的书册,就起身去关窗,却不经意间瞥见林中一抹倩影。
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身穿大红色窄袖收腰胡服,高马尾为风扬得高起,她眉目如画,色绝气傲,不同于普罗大众的静琬娴淑,是时下极少有的英气之美。
鬼使神差的,他就竖起了箫声,吹奏了一曲。
箫声随风而起,清清扬扬地落入了那女子的耳中,她蓦然抬首,与藏书阁二楼未及闪躲的他来得个四目相对。
果真是苍竹堂正,墨菊高雅,红梅冷艳,苍柏毓秀。
他直接傻在当场。箫声戛然而止,紧跟着,竹萧也直直掉落,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摔成好几截。
无所适从的他,避到了楹窗之后,却又忍不住想多看她一眼,就透过窗户隙儿往下望去。
只见那女子并没有立时离开,而是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之前待过的地方,眼里迷茫有之,好奇有之,却似乎又仅仅如此。
许是那一日的经历太过奇特,接下来的几日,他都打不起精神来进学,却有意无意地再也没有出现在那一日的楹窗前。
直到有一天,那个红衣女子拿着一只玉箫来藏书阁,一层楼一层楼地寻他。
“在下苏沐棠,京城人士,擅骑射,通音律,不知敢问兄台大名?”
他似是没想到此女竟然这般直率,但还是答道:“裴以安。”
即便是在梦中,这遥远而熟悉的名字,这个曾经叫她魂牵梦绕、毫无原则、失了所有理智的名字,还是一听就叫她神经断裂,霎时自混沌中醒转。
然梦境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清醒而结束。她眼见梦境坍塌,梦中的她也就是裴以安,以及对面的苏沐棠霎时撕裂成碎影,渐渐与周遭的洞黑融为一体,紧接着暗沉的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极低,极沉,仿若从极底的地狱传来。
“我这辈子还什么都未做,你为何就要致我于死地?”
“一日夫妻百日恩,苏沐棠,你真是个冷血之人。”
苏沐棠大汗淋漓醒过来,却再也无法入睡,她穿好衣裳,去到外间的案几旁,点上蜡烛,开始研磨,铺纸,从头到尾默写《金刚经》。
她第一次杀敌的时候才不过十岁,那是一个土匪头子,她一箭射去,八尺的汉子当即从鞍上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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