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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琪缓缓扫过屋子,这里还是陆家,她依然拥有硕大的衣柜,和精致的梳妆台。她可以再去找份工作,找个男人,她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也都可以。别人家的灭顶之灾,她无需去扛,自己家的灭顶之灾,有陆永康帮她扛。

陆永康倒下去,还有王亚美。如果王亚美倒下去了,她还能依靠自己的美貌和身体找到下一个金主。是的,今日她终于发现,她不是什么会破茧而出的蝴蝶,她就是一条虫子,一条可恶的寄生虫,一条永远都挣脱不了黑暗的寄生虫,一条贪婪自私会把寄主啃得一无所剩的寄生虫。

陆琪受不了自己的想法,夺门而出,陆妈一路追来,问她要去干什么。她在自家楼下顶着太阳晃荡了三圈,陆妈就跟了三圈。她转身,望着不敢跟得太近的妈妈,太阳底下,妈妈每一缕的碎发,脸上的每一个褶皱,都看得十分清楚,她抓住妈妈的手,说:“没事,妈妈,我们回家。”

鞋子一换下,陆琪便让妈妈找她的名片夹和联系本。陆妈问她要做什么,陆琪说我得想点办法才行,说完就不再理会她了,只管把名片夹翻来翻去,然后拨了电话号码,一个个的搭讪着、问着、求着,右手拿了笔,不停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她足足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手机没电了,把家里的固定电话端过去,接着打。陆妈怕她口渴,去冰箱里给她取橙汁,转身看见那个半跪在茶几前的女儿,嘴角笑着,说话温柔客气,然后听着电话那头的分析和劝告,偶尔点头,礼貌的挂掉电话。陆妈的眼角湿润,放下了手上的托盘,平日里挺得直直的腰背似乎也弯了那么一寸。

陆琪对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感觉无能为力,这超出了她任何一种能力的象限范围。她懂常识性的法律,但分不懂“非法集资”和“集资诈骗”到底有什么样的区别,陆爸究竟该是主犯、共犯,还是从犯,每个人的认识好像都不太一样。她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周律师上,对陆爸入狱的结局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现在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赶走对自己的厌恶感。每每躺在床上,一想起这些都靠爸爸坐牢换来,她没法安心。

她在周律师的事务所里把能看的资料卷宗都看了一遍,甚至还去了图书馆专门找经济犯罪类的书籍看,然后打电话找朋友,到处咨询,看能否在这个没什么悬念的官司里替老爸挣条出路。

9月的一天,陆琪站在市检察院的一楼大堂里,想趁下班时间逮一位姓欧的副检察长。陆永康的案子被公关机关移送后,由这位欧检察长负责。当然在案件取证调查期,他是不应该,也不会答应和被告人家属有什么私下行为,但在中国的官场里,你不碰一下,怎么知道他是硬的还是软的呢?

所以陆琪今日就慌慌张张的站在了这里,没等来那位欧检,等来了一位熟人,他叫林肖,周林希的前夫。一见到陆琪,就过来问她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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