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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赶趁:吹箫、弹阮、格策杂耍的人。
第20章 乾元私会(中)
“不成,哪有儿叫女子家掏钱的礼数?”司马光摇摇头,低声道。他今日出门也是带了个钱袋子,较之平时也是格外阔绰了些。
“放心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谁知道这事?”张儒秀说罢,蓦地窜到司马光身旁,示意他弯下身子。
司马光虽不认同她这番话,却还是顺从地俯下身子,之后便听到张儒秀在他耳旁呢喃一句:“光哥,给我个薄面。咱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日后随便你请,好么?”
张儒秀故意将这话往暧昧的地方说去,心里满是小算盘。原本先前她说请客是一时兴起,只是现如今却莫名变成了定要完成的事。
张儒秀唇瓣开合间,黏热的气息便喷薄而来,比那刚沏好的热茶还盛几分。热气悉数流了过来,染红了司马光大半耳廓,瞧着倒像是块血玉般。司马光不自在地清清嗓,道:“那便依你所言罢。”
张儒秀看他妥协,不再言语,抬头看向面前的矾楼。来此之前,她又专门做了许多功课。毕竟现如今她和司马光都对这矾楼不甚熟悉,而她又是这次幽会规划的全权负责人。若是知道的不周全,倒是会叫人白看了一场笑话。
这矾楼是北宋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有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每座楼宇都堆成几层,设桌椅供散客吃酒。楼上更是有雅间包厢,城中那些相公员外安人都在此玩乐。
“光哥你且跟在我身后,我带你去个好地儿听曲。”张儒秀说道。她支身走到楼口前,颇为“壮士一去”的豪壮气息。
瞧见她这般正经的模样,司马光恍惚间觉着自己来的不是什么酒楼,倒像是赴一场鸿门宴一般。
他被张儒秀这言行逗笑,言道:“好,我就跟在你身后,任你差遣。”司马光的声音本就低沉舒缓,如今话间沾上了几分浅笑,听起来叫人心窝发痒。
只可惜,他为数不多的笑却被身前正在忙着同楼口前的店家打招呼的张儒秀忽视。
张儒秀说着请客,出笔也阔绰。那店家接了钱,笑盈盈地对张儒秀说着话。
“走罢,去中宇三楼。”张儒秀回头说道。
她定的是中间那座楼宇的三楼临窗雅间,抛了不少银钱。矾楼一到节日便分外热闹,今日又是乾元节,朝里上下的官都歇了假,自然也想来这儿消遣一番。这般情景下,定雅间要价只会更高。不过张儒秀既然出了手也定不会心疼,今日她来此,定是物有所值。
张儒秀见司马光还是愣在外面,直嫌人磨蹭,便又拐了回去,扯着司马光的衣袖就往里去。
当然,穿过一楼时,二人这般拉扯的姿势倒是碰到了不少人,所幸只是飞快蹭过,人也都沉浸在欢愉中,并未有计较。
张儒秀一进去心思便全扑在了感慨之中。这中宇层层连廊相绕,圆顶上铺满了琉璃瓦。进楼后,四处灯烛煌耀,上下相照,楼宇浸于一片绮丽繁美之中,同外边的青天白日完全是两个天地。上了楼,低案高桌便藏于雅间之中,雅间设垂帘绣幕,隔绝了楼下的无端嘈杂。又覆有吊窗花竹,雅致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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