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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那招人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教你赚钱,你别干这事了。”
温昭见到原本还在失神之人迅速表情冷了下来,就知道事情肯定要坏,牧思远这张嘴怎么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啊,简直就是在人的雷点上蹦迪。
果然冷下了脸的顾蓁握紧了拳,一拳砸在牧思远的左肩上,等牧思远退了两步她重新补上一脚。
“你是不是有病啊!”骂完后,顾蓁甚至连芥子囊都忘了拿,转身就从门口离开,留下低着头揉着肩的牧思远以及那名还在努力的空气搏击者。
温昭离不开顾蓁太远,她刚站起身要追着着顾蓁走,与牧思远擦肩而过时,却听到了那人低声笑了起来。她停下脚步看着自家宗主一眼,他笑得灿烂,仿佛刚刚挨揍的人不是自己。
温昭毫不意外地得出了一个差不多的结论:太衍宗的人有病大概就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可顾蓁还是妥协了,更确切来说是被迫妥协。之前那一拳非但没让牧思远离开,他跟得更紧了,且随着修为不断提升,顾蓁再也没能拿回一个芥子囊。
她坐在屋顶上,望着当初第一个到的那间房的房门,深深叹了一口气,夜色浓厚,叹气声消散在一片冷意中,但被另一人捕捉到。听着身后瓦片被踩响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身旁坐下了个人,顾蓁已经丝毫不意外,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牧思远一直没开口,同样望着那一间房的方向,那扇破窗户总算是糊上了,只是糊的手艺不怎么好,总给人一种纸窗随时都会破的感觉。
透过窗户能够看到里面点起的一点烛光,很暗,比城中心大道上那明亮的灯火要暗得多,只是总归聊胜于无。
半响顾蓁终于开了口,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单薄:“这里住的是对兄妹,爹娘都死了,哥哥好不容易把妹妹拉扯这么大,去年出工时被街上失控的马撞到后踩踏,生生被踩断了一条腿。”
“攒下的那点积蓄都用来看腿了,原本两人能换套稍稍靠近城中些的房子,还能带套小院,至少能晒晒太阳也是不错。”
她抬起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另一栋小房子,温昭看过去认出那是顾蓁去的第二个地方。
“那里住的是个瞎了眼睛的老妇人,女儿生得好看,被个富商娶走,原本以为当个妾室也能过上好日子,但没多久却被随意地用席子裹了裹扔了出来。”
“那日是中秋,她本想去看看女儿,结果就看到了那破席子,那双露在草席外的手上都是青紫。她哭了三天,结果再出门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顾蓁没有停下,继续说下去,“再往那边些住的是个书生,寒窗苦读十载好不容易考出了个名堂,却被人顶了去。想回家乡当个教书先生,又被同乡来的人告知家中父母早已去世,再无归途。”
“再往那……”
她慢慢讲,但也很快就讲完了五个人。太短了,几乎没有太多的话去描述他们的人生,好像他们的生活便是在苦难中浮沉,也许什么时候就沉下去,死了也死得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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