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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容犹豫再三,扔没能打开那个抽屉。她怕一打开抽屉,从前的幸福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倘若她只是孤身一人也就罢了,但如今她有恩爱的夫君,有疼爱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因为一个素不相识道人的一句话,就怀疑自己夜夜相对的枕边人?
于是她将锁锁好,再将书房中被翻过的东西整理好,随后出了书房。
当晚夫君回来,第一件事仍是奔向书房。
张婉容站在卧房门口,看着夫君从她面前经过,竟没有留一丝目光给她,心不由得微微酸涩了起来。
但没多久,夫君又回来了。见着她,还一句话未说,便将她牢牢锁进怀里。一旁伺候的丫鬟都面红耳跳,她也羞得忙用手去推开他。只是夫君抱着她的力道很紧,她又不是真心要推开他,于是便这么一直抱着。
随后夫君又一把将她抱起,直接进了卧房。
那日的夫君格外温柔体贴,可她的心去如同漂浮在大海之上,起伏不定。
等到夫君睡着之后,她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倘若先前还存有疑虑,那么如今所有的一切都该得到验证了——她的身边,有夫君的眼线。他们会将她今日做过事,一一向夫君禀报。
张婉容不知道这些眼线是什么时候布下的,是从一开始,还是从最近才开始?但对她而言,这些都不重要了。
夫君在暗中堤防着她。
她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之后,我身边又有人前来接应,我在他们的安排下,成功潜进夫君的书房,虽然没有找到他谋害我父亲的证据,但是却找到了他与江湖盗贼的书信往来。”水榭里,张婉容目光低垂,缓缓说着:“或许那些告知我这些事情的人,打从一开始,报的就是这种想法。”
可她却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她两次踏进夫君的书房,即便第一次夫君什么异样都没有瞧出来,可第二次她将那些书信带了出来,夫君只要稍稍查探一番便会查到她的头上。她甚至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推上了前往长安城的马车。
马车骨碌骨碌向前跑着,身后是夫君派来的追兵。张婉容眼前却浮现起清源遍地灾民的情景。那时她也曾赠衣施粥,还开设了诊堂,为风寒冻伤的百姓煎药抹药。她幼时也曾随父亲学过望闻问切,但学医太苦,父亲心疼她,后来也不让她跟着学了。
虽然复杂一点儿病症她看不了、医不好,但处理处理冻伤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连诊堂请过来的老大夫都夸奖她,是个学医的好苗子。可她只是笑了笑,并不接话。她那时一心所想,不过是为地下的父母积点阴德,在为夫君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只是如今看来,她所做的一切在夫君眼里,可能就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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