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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被她满是愤恨的语气唬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了。他跟在徐空月身边,自然不会不知晓南嘉长公主与定国公之事。想到方才皎皎的模样,不知她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和光心中不由得着急起来,于是伸着脖子、踮着脚,几乎趴到了门上,探听着里面的声音。

可门扉紧闭,传不出半点声音。

门内的皎皎出乎意料的没有大吵大闹。

徐空月坐在桌前看公文,听到她进来的声音也没有抬头。他不开口,进来的皎皎也站着不动,双眸低垂,神思恍惚。

公文翻了一页,可什么都能没看进去。屋里烧着炭,很是暖和。徐空月莫名觉得很热,像是在心底烧起了一把火,很是难受浮躁。他从公文里抬眼看她。

上元佳节那夜至今,他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见着她了。数日奔波,她满脸疲惫,整个人憔悴苍白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往日那种生机盎然、娇俏可人的模样再也找寻不见。

他知道这段时日她到处奔波,只为了有人能在皇帝面前为南嘉长公主和定国公进言几句。可他更知道,一旦牵扯到皇位争夺,根本无人敢去进言。

更何况,就算有人一头撞死在金殿上,也不会更改几乎已成定局之事。

所以他冷眼旁观,任由她四处折腾。

馨甜的熏香从香炉袅袅散开,一室幽静。那香也是皎皎从宫里拿来的,说是对他的旧伤有益。熟悉的香气盈满鼻端,心底浮躁更甚。

徐空月蓦地合上公文,啪地一声响,惊醒了恍惚中的皎皎。

她像是正沉迷梦中,被这小小动静惊醒,身子猛的一颤。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像极了林间懵懂小鹿。

徐空月便有些懊恼,不该发出这么大动静,吓着她了。可随即又有些恼怒——他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心软。

于是脸色便冷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声音更冷,仿佛数九寒天的冷风。皎皎的眼睫微微颤动,未语泪先流,“为什么?”

来的路上,她想问的问题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去长公主府拿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做这一切?母亲与父亲有亏待过你吗?如果你只是气我强求来这桩婚事,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拒婚?

可真的站到了他面前,她却只能问出这三个字。

徐空月却垂下眼帘,静默着,不言不语。

皎皎的眼泪无声无息滴落下来,仿佛莲叶间滚动的晶莹露珠。

三年时光里,他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她的眼泪,往往那些早已下定的决心,最后都败给了她的眼泪。

他知道自己不该心软,对待仇人的女儿,有什么理由心软呢?

可他还是一次次妥协。每一次,他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可下一次看到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心软。

皎皎还在默默流泪,眼泪从脸颊一颗颗滚落,如珠似玉,散在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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