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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同学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留下的同学一部分被分配了工作,另一部分继续留在清华攻读硕博研究生。
同学中有人惋惜,觉得乌桃可惜了,为什么不出国呢,无论专业素养还是英语水平,她都是非常出色的。
这几年,她也跟着老师参与了几个不错的项目,发表了两篇高水平的论文,这样的她,完全可以拿到国外全额的奖学金了。
不过乌桃并不在意。
宁妙香听说何锡清去美国了,半天没喘过气来:我的闺女,这叫什么命,有一个算一个,都走了。
乌桃:妈,也没什么,走就走,我现在读了研究生,每个月补助多了,而且参与的实验室项目还有奖金拿,你看我越来越有出息了。
宁妙香却是唉声叹气的:这都叫什么事,这都叫什么事,还有你哥,这眼看着二十六了,也不结婚,以前咱家没钱,现在不缺钱了,自行车电视都有了,怎么就娶不上媳妇呢!
对于这件事,乌桃也是没办法。
一边是自己的好友,她知道她的性子,她也不可能开口劝,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她更知道自己哥哥的性子。
哥哥已经试着去交往过一个了,但是并不成,又能怎么着,逼着他去结婚,他不能投入进去,也对不起娶进家的媳妇不是吗?
所以她没法劝,她看着妈妈看着电视唉声叹气,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也不是好笑,就是觉得人生就是这样,总是要有遗憾的。
以前穷,天天操心,现在家里宽裕了,日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又操心着儿女婚事,其实一旦儿女结婚了,小夫妻吵架,要不要孙女孙女,回头孩子怎么带,那不也是要愁?
总之人生就是这样,不是愁这个,就是愁那个,等到终于仿佛不愁了,人也要入土了。
所以她也就不去想了。
至于大杂院里,自然有人暗暗地提这个事,说乌桃命不好,谈了两个对象,结果都出国了,也有人认为是江家风水不好,当初乌桃的爸爸就是出国了没回来,结果乌桃谈两个都是,这都是有缘故的。
乌桃也就听听罢了,她在意那个干吗?再说也没人敢说到她眼跟前来,现在哥哥在二商局已经是干部了,国家干部,大小也管点事,时不时有人提着东西送上门,大杂院里大家伙多少都收过她家好处。
至于自己,清华大学的硕士了,谁都知道前途无量,大家更是处处捧着敬着。
所以乌桃拍拍屁股,过去清华了,最近她的导师在洽谈一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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