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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停滞,双眸霎时出了神。
活了两千年,他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可在感情方面,却懵懂宛如少年。他只知自己爱她,却不知,爱是需要表达的。
甚至拥抱,甚至亲吻。
那两千年,到底只不过是个数字,他真正活过的,只有生命最初的短短三年。
短到他来不及经历世间百态。
经历过的,也在两千年的稀释下,逐渐淡化朦胧。他所以为的“爱”,是皮影戏那晚,织女崩溃狠决的声音,是做个好人,即使那背后还是无尽的恶意,是可以抛弃情-欲,在无边折磨中变成一个苦行的僧人。这是少年之爱,是灼灼烈火,能将自己烧成灰烬。
而姑娘的爱,安静流淌。
那是潺潺小溪,一点点浸润他的心。
目光落在她水润丰盈的唇瓣上,昱霄好想倾身过去,将她吃掉。她如此诱人,却毫不自知,喋喋不休地说着软语:
“今晚,我们都随心一点吧。”
“我不按着你的手了,你可不要松噢!”
“昱霄,你怎么不说话呀?”她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昱霄,你脸红——”
“了”字未出,她被人一拉。
轻盈的裙摆转成一朵玫瑰,她后背抵住梧桐树,被青年禁锢在他与树之间。
她下巴被人仰起,昱霄低头。
晚风袭来,云海翻涌,梧桐叶飒飒作响。她的世界绽放烟火,一瞬的光影爆炸。
记忆中,有些画面渐渐重合。
在那个即将拂晓的清晨,纷乱雨滴下,他曾用同样的方式,吻她。
可少女不知爱憎,还他的,是冰冷一刀。
那些画面被血和雨水打湿,后又在她心上风干,成了干涸而粘连的伤口。
所幸,一切都还不晚。
少年还爱着,她就有机会填补亏欠。
她双手搭上他的肩,慢慢回应他。
他喘着气,身体滚烫。
唇上的温度,更似能融化万年冰川。
月皎风清,梧桐树叶如雨下。昱霄微微分开,头轻轻倒向另一边,重又低头。得到姑娘回应后,他不再满足于此,开始吸她唇瓣,吻她唇角,又从唇角吻到脸颊、耳朵、脖子……
他紧紧抱她,压她。
那些深埋的爱意,终于得到了片刻释放。
*
这一吻太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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