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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说,豆香儿却也没反抗回去,反而还有点受用。张引娟和夏月仙也开始围坐起来,三人一边吃一边聊。
张引娟问:“你们觉着于夫人的话,有几分真假?”
夏月仙慢条斯理地给两人夹菜,回到:“见过母亲给女儿准备妾室的,却也没有这般阵仗,于家大姑娘育有三子,低位稳定,还需要固宠吗?备着我们,应该是为他事。戚氏这样做,是为了敲打试探我们。”
张引娟:“所为何事?”
夏月仙:“就是不知才惶恐,如此被吊着放着,还不如早日处置了,心好歹是安生的。”
说罢,她二人又停下吃饭的动作,齐齐望向吃得开怀的豆香,同时开口:“别只顾着吃,也说说话。”
豆香擦擦红油油的小嘴,喝口清茶润润喉,才回话:“你们可知平邑城有钦差要来?”
这事儿张引娟还真有点清楚,她说起来还带了股愠色:“奸臣郭郿觉得楚王势力日益增大,便派心腹手下带兵驻扎平邑,比邻监视楚王动静,怕是已经到了。”
夏月仙跟着说“我听闻郭郿银秽又罔顾伦常,他的心腹也物以类聚,皆是骄奢淫逸之人。”
张引娟回忆起离乡背井的往事,心中如刀割般难受,咬牙切齿道:“乱臣贼子当道,天怒人怨,土地肥沃之地的百姓还好,往往有强大的诸侯王镇守保护。哪像我的家乡云岭,是靠近边境的偏城,不甚繁荣,近几年还天灾连连,我们都是坐吃山空,外族更受影响,走投无路,就开始对我们抢掠一空,朝廷派来的驻兵,不仅不帮着抵御外敌,还增加各种苛捐杂税,百姓们苦不堪言,纷纷准备外逃,谁知郭郿竟对城内百姓施行禁出令,简直是丧心病狂,不给人活路走。”
她说到此处,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豆香和夏月仙静静守在一旁,看着她擦干泪水,继续说道:“我父是个秀才,在云岭做教书先生,还有些厉害的朋友,想尽办法,花尽多年积蓄,走通门路,才带着一家人从那个吃人的恶窟走出来。因听闻楚王圣明仁心,实力雄厚,陇西一带皆受其照拂,且我父昔日同窗好友正在平邑做太守,便举家迁至平邑城,想过些安宁日子。谁想,那太守杜恒竟是个为权势不择手段之人,不顾民族大义,为讨好郭郿,以倾城之力去接待他派来驻守的钦差,不惜成为奸臣的走狗!”
豆香和夏月仙都听地聚精会神,觉着人生百态,远比说书先生的故事还精彩。
“我父不相信自己会识人不清,遂去劝诫杜恒,谁知那小人却把我们全家都赶出了平邑城,我们只能颠沛流离至武台镇。此事成为压断父亲脊梁的最后稻草,他支持不住,生了场大病,倒不是要命的急症,大夫说好生休养即可慢慢调理过来,可家中早已掏空了底子,哪里还拿得出治病的银子?于是我便自卖于家。”张引娟说完后,觉得心里通畅许多,原来这些事说出口后,会是这样的舒服。
原来这就是秀才闺女沦落至此的缘由。
夏月仙灵光一闪,说道:“钦差大臣已至,全城相迎,荣家等家族肯定也要表示一二,但他们绝不会把自己的女儿们送过去讨好,所以从其他地方准备些美人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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