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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慨这三年光阴沉浮,被崔明景进来看到她此情此景竟不知悔改,暗自偷笑,恼得带人去刑房。
刑房中间立着一幅刑架,一旁的小太监泼了一盆水上去浇湿刑架,两人将沈惊鹊绑了上去,腰上套绳猛地一收,沈惊鹊顿时干呕起来,眼睛努力撑起,毫无意识地盯着远处敞开的大门。
她被囚了半月,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削瘦下来,脸上就像骷髅挂了一层皮像,面颊深深凹陷进去,手脚上的刑具已经黏着皮肉生长在一块。
小太监最后再将铁链套在她脖子上,令她被迫扬起头,呼吸不畅,长时间的饥饿和劳役,这么一弄,忍不住咳了几声,若不是捆绑在刑架上,她早已瘫软在地。
“沈惊鹊,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崔明景见她如此仍倔着不开口,赞叹地拍了拍手,“你说,哪怕你开口应声是我的妻,心甘情愿跟我,我都不会如此对待你。”
他的声音像是被扯开的布,如若不是刑房足够安静,沈惊鹊都难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说,你真的是废物呢。”沈惊鹊张了张口,扭头试图看着他的脸,一动身上的锁链碰撞在一起,荡了几个来回。哪怕是在这肮脏血腥的刑房,她仍撑起皮囊,作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眼里并不是他熟悉的恐惧与仇恨。
“什么?”他被这话激得不由扯了嗓子,疼得呛了几声。他的喉咙被五皇子灌了药,从此废了。
她绑于刑架上,十一月的寒天,额前被汗打湿,流进眼睛糊了视线。“你被五皇子虐待取乐弄得遍体鳞伤,自己不敢玉石俱焚,咳咳......”她话未说完,头颅脱力地垂落在一旁,胃里的酸水涌到喉咙口,泛起一阵恶寒,颤着牙抖出话语继续道:“便一次又一次地将女使和小太监带入院内,效仿虐杀取乐。你真当你的恶行,无人敢诉吗?”
她的话触及他心中的噩梦,被五皇子虐待和他虐杀宫人,这些都曾无数次侵入他的梦境,让他无数个夜晚都辗转难眠。似乎为了寻求一丝安慰,手中的鞭子便甩在了她身上,空气中瞬间掀起一股新鲜的血味。
沈惊鹊疼得哆嗦,她腰腹、喉咙被扼紧,脑中已经充不上气,一阵糊涂,口中不自觉带着哭腔呢喃着,“你便是将我打死在这。”身上又是猛地一阵剧痛,咬牙强撑双眼,“我也不可能向你屈服。”
崔明景仿佛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愈加兴奋。沈惊鹊看着他狰狞到极致的脸,疼到尽头便已经察觉不到灼热。
外面下着冬雨,寒潮一阵接一阵地涌入,四面八方地贯入她薄薄的衣服里面,直叫人发抖,她已经听不清崔明景说的话了,视线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模糊,眼前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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