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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鹊脾气硬,上头又有两个女官姐妹,虽徐掌印受崔首领的暗示给她点苦头吃,但到底不敢做得太绝。

沈惊鹊进到房中时,闻人半身衣裳都被扒了个干净,那只肮脏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摸着,女子雪白的□□和灰暗的手刺痛了她的眼。她一把将徐掌印扯开,将闻人的衣裳拉回原处,确保她没事,像疯了般地拿着手上浆洗的棒槌打在徐掌印身上。

这是闻人第一次见沈惊鹊落泪。

从女官被贬为浆洗女使时,她没哭。后厨的人只给她半馊的米粥时,她没哭。管事婆子带头使绊子时,她没哭。崔明景隔三差五过来打她出气时,她没哭。

因为自己被徐掌印拖进房欲行不轨时,她发了狂地替自己出气,红了眼眶落了泪。

夜深,屋内的婆子不忘将她的被褥丢了出来,她的被褥格外薄,里面的棉花早在她住进来之前被掏了个干净。

沈惊鹊没说话,裹着身子倚靠在门廊,伴着寒风睡去。

白天干活需得体力,放饭的婆子看她可怜,盛给她的米粥分量格外多些,再加上闻人偷藏的窝窝头,勉强能果腹。

惩罚只过了两天,五皇子在上朝时被御史大夫弹劾涉及空饷一事,字字珠玑,激得他在堂上与御史吵了起来,被陛下呵斥,禁足于承乾宫内。

半月过去解了禁足,五皇子出了宫,崔明景才得闲,传了两个当差将沈惊鹊捆了过去。

幽暗的屋子内,沈惊鹊被绑着侧趴在地上,潮湿的墙角似乎有着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呕。听见木门吱呀地一声开了,她努力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崔明景走了进来,左侧脸肿得老高,不需要凑近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夹杂着室内的霉味腥味,熏得头疼。

崔明景走近,布履踩在她脸上,他声音嘶哑,从喉间漏了些气音出来,“娘子,为夫受伤了,快来帮为夫上药。”

他自顾自地将外衣褪下,只剩一层里衣,洁白的布料被血渍渗透,触目惊心。

不难猜出,这段时日五皇子被禁足于承乾宫,他性情喜怒无常,而宫内有着个玩伴,便拿崔明景来寻开心,例如鞭打取乐。

“疼吗?”

沈惊鹊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室内却十分清晰。

崔明景手一顿,迷惑地看向她,似乎很意外她的主动关心。转念想了想,弱者攀附强者,她许是被打后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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