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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鹊,你猜我方才听到些什么?”闻人一回来,便凑过来分享着她在后厨听到的八卦。
沈惊鹊不语,但也大致能猜到浣衣局的婆子会说些什么。浣衣局的活重又烦闷,不生编写些谣言给她们解闷,她们不舒服。
从前在宫后苑也听到过,例如她和沈长亭生得好看,会不会被主子看中,纳入宫里之类。
“她们说,你狐媚之术,招惹得崔听事对你惦念不舍,还让崔首领对你爱而生恨,才会如此针对你,说你一人将那兄弟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闻人洗完手中的衣物,笑着冲她说。
“我和你相识那么久,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修习的狐媚之术,让那些婆子巴巴地不想你好。”
闻人说的话倒是出乎沈惊鹊意料,崔听事?崔明棠?谣言怎生和他扯上关系?
“崔听事?浣衣局怎会传我和他的流言?”
瞧着沈惊鹊确实不知道的模样,闻人顿时猜到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又想到听闻的传言,竟从未传到惊鹊面前,压下心中的偷笑,快快地跟她解释:“崔听事数月前便出宫了,他身边的小福子昨日去宫后苑找你,说是大人托人带了些东西回来给你,送去了宫后苑,却没找到你。辗转才问到你在浣衣局。知晓你被贬,他回去找了些护手的膏药,我见小福子放在你床头的,你没见着吗?”
“小福子还说,等大人回来,定将你调出来,崔听事和崔首领是亲兄弟,许能给几分薄面。”
沈惊鹊心中打了个鼓点,人也清醒了几分,看向闻人继续问着:“我没看到什么护手的东西。”
闻人咂舌,“护手的膏药,在这浣衣局比金子还珍贵,肯定是被那帮婆子拿走收起来了。崔听事对你可真好,出宫办事居然还想着带东西回来给你。主管婆子说从前你还在宫后苑当女官时,曾见过你指使崔听事帮你办事呢。”
闻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沈惊鹊似在轻笑,难怪她这两日看到那些婆子又拿了几瓶新膏药,还想着这膏药金贵,她们从哪得来的,看来又得费心神去找草药磨水。
她不相信闻人和婆子嘴里添油加醋的东西,毕竟她们连崔明景由爱生恨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崔明棠是文人墨客口中笔下生花的才子,曾经名声响绝京都。不论怎么细想,沈惊鹊都不觉得崔明棠会喜欢她,她目光空洞,似是想到了什么。
麻木地搓洗着衣物之时,水桶又一次被踢翻在一旁,半数水撒在了她的鞋袜和裙摆上,沈惊鹊连眼皮子都没抬,“奴婢参见大人。”
在这浣衣局,做事如此猖狂明目张胆的,也就只有崔明景。“怎么样,从女官贬为女使的经历,不好受吧?”他躬下身子,伸手捏着她下巴,令她不得不仰头看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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