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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羡鱼打了个冷颤,裹紧被子缩向角落。

裴眠雪倚着窗,声音低低的:“起了, 修行。”

“赵铁柱,你没有良心!”徒羡鱼神情很是痛苦。

“嗯。”裴眠雪很是自然地点了下头。

徒羡鱼推开怀表看了眼时辰,眼下不过卯时,再看窗外,天空没有半点翻白的迹象。

她简直想拿枕头砸人,可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寝衣,手伸出去太冷,不得不作罢。

但裴眠雪在她这里出入未免太过随意了些,连门都不敲,就这样直接杵到她床边,她不由提醒:“这是女孩子的房间。”

“修行不分男女。”裴眠雪说得理直气壮。

徒羡鱼角度刁钻:“可万一我睡觉不穿衣服呢!”

裴眠雪:“……”

“下次会注意。”裴眠雪脸上出现了几分不自然,别开脸后又转身,最后干脆走出去。

“关窗!”徒羡鱼在被子里冲裴眠雪竖起中指。

裴眠雪衣袖一甩,寝屋窗户啪嗒一声合拢。

徒羡鱼稍微温暖了些。

和裴眠雪说了几句话,她竟就这般不困了。但她不愿太快去见裴眠雪,磨磨蹭蹭地把被子推开,慢条斯理穿衣,仔仔细细给自己扎了个马尾,并把束发的缎带打了个漂亮的结,才去正厅。

有裴眠雪在的好处是一道术法丢过来,她便不用打水烧水洗漱了。

这一日,徒羡鱼的行程是:被裴眠雪拉去膳堂用早饭,步行前往鬼追林,在林中躲风和裴眠雪的剑,午间又去膳堂,用完午膳,再走回鬼追林,重复上午的修行。

徒羡鱼比昨日还累,酉时回到小院就睡着了,都没来得及向裴眠雪点菜。

酉正的时候系统把徒羡鱼敲醒。裴眠雪的剑童送来了食盒,里面是两荤一素一汤以及一大碗米饭。

时间一点一滴流走,仿佛仅是须臾片刻,夜色便笼罩了整座寒山,星辉和月芒轻洒,如水一般流淌在山野上。

大抵是身体逐步将法器消化了的缘故,徒羡鱼恢复精神的速度比昨日快了许多,晚饭之后便不再感到疲惫。

到戌时,孙翼又来了,不过不是来找徒羡鱼切磋,而是寻她打牌。这是他们昨夜约好的。听说四人局更有趣,孙翼还拉了自己舍友来凑数。

他仍是短打劲装的打扮,在凛冽的寒风中露出手臂上小山般隆起的肌肉。徒羡鱼拉开院门,他往里面一扫,没看见白逢君,不由问:“那位张……张小道友来吗?”

昨夜他向白逢君请教姓名时,白逢君说了个张狗蛋,但这名字太土了,他在喉咙里转了两次都没转出来,只能委婉礼貌地称呼。

“来的来的。”白逢君不知打哪棵树上蹦下,身上沾着几片细碎的枯叶,脚步轻快地来到小院门前,看了看孙翼和他带来的人,甚是欣慰,“真好,四个人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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