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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徒羡鱼的话简直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不曾注意这方的人都被吸引过来,有人还流露出看戏的神色。
“逆子,过来!”沈夔眉头深深皱起,声音带着怒火。
徒羡鱼抬脚就走。
沈夔抬高声音:“站住!”
徒羡鱼眼底浮现出厌弃,一抬下颌,扬声说道:“沈家主若有话对我说,站在那里说就可以了。”
“这是你对父亲的态度?”沈夔沉声道。
“父亲?”徒羡鱼扯唇。
沈夔眉宇间有了愠怒之色,不过这样的神情很短暂,仅维持了一瞬:“听说诸派都有意将你纳入门下,此事干系重大,你不可轻易做决定,待我思量一番,再予以各门派答复。”
他话说得高高在上。
徒羡鱼唇角一勾,笑了起来。
徒羡鱼从沈家出逃已有数日,期间和沈惊玉碰了两次面,却没有任何沈家人来寻过,更不提关切她独身在外是否吃饱穿暖。沈夔之所以在这时候找上来,无非是因为沈惊玉丧失了在花间集会上争夺名次的资格,而她从一介废物变成了有价值之人。
沈惊枝的回忆不断在脑海中翻涌。
沈惊枝母亲和沈夔之间的故事是令人动怒的俗套,沈惊枝母亲对沈夔真心喜爱,可沈夔对她,唯有利用之情。
他少年落魄,无权无势,受尽欺压,借沈母娘家的势力坐上家主之位,后来沈母娘家没落,他那本就是装出来的殷切和热情消散得一干二净。
而沈惊枝没有修行天赋,对他、对他的权势毫无帮助,丧母之后受到什么待遇自不用说。
那些年月里,沈惊枝孤苦伶仃,被沈惊玉母女俩欺辱的时候,有多渴望父亲能站出来帮助自己她的希望有多强烈,失望就有多深。
而眼下,沈夔在大庭广众之下以长辈身份相威胁要她回沈家,让她像沈惊枝的母亲、沈惊枝的外祖家那般被利用。
是认定沈惊枝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忤逆他吗?这狗屎不如的渣男。
天空阴云密布。徒羡鱼仰头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后,轻柔有礼地问道:“沈家主这话说得有趣,你有什么资格管教我呢?”
沈夔被徒羡鱼的话彻底失败激怒,一连向前走出数步,勃然拂袖:“你——我是你父亲!”
徒羡鱼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冬月的寒风吹来周围人意味各异的目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黑白分明的眼眸轻巧弯起,向沈夔盈盈一礼:
“沈家主,自九年前母亲去世,姨娘便带着庶姐霸占了主母宅院,致使我至今未能整理母亲的遗物,还望沈家主开恩,将遗物归还。”
沈夔沉声道:“沈惊枝,适可而止。”
“不会适可而止的人似乎不是我。”徒羡鱼脸上不再有笑容。
“沈家主之前对我做的事,我不再计较,就当还了生恩。至于养恩——沈家主有将我当做过女儿吗?我不过是你那妾室——现在改称呼为继妻——女儿的丫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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