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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霁躺在床上,静静的,像一尊会缓缓呼吸的雕像。
在她昏迷期间,毛蔷镇着悟德院,好歹没出什么岔子。
李伯接手了大批公务,累得天天喊腰酸背疼。
他来看初霁时,坐在床头,差点眼泪纵横:“还不快醒来啊!你这是要我老命!”
“你再不醒,就要乱套!我要卷走你的钱跑路。”
他期待下一刻初霁就会睁开眼,嘲笑他倚老卖老,或者精神百倍说“你可以拿我的命但不能拿我的钱!”
但初霁没有。
李伯出房间时,正好撞上准备进门的荆恨月。
两人四目相对,李伯微微眯起眼:“魔尊?”
荆恨月停住脚步,本未将李伯放在眼里,但第二眼看过去,忽然发现此人和常家主生得很像。
他蹙眉道:“常家人?”
李伯冷哼:“听说初霁昏迷时,你就在她身边,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荆恨月迟疑一瞬,此事的确和他有关。是他把初霁的元神丢到身体里的。
李伯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缕停顿,他猛地暴起:“都叫她不要和魔修来往了!你连累她连累得还不够吗?听说她是为了给你取什么东西才来的南海,看她现在这样,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吗?”
周遭的绛衣人,祁镇跟来的悟德院众皆暗暗抽气。
李伯竟然敢和魔尊当场叫板,就不怕被记恨吗?
荆恨月神色冷下来:“我与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李伯完全失去了以前的高人风范,拄着拐杖:“你不要欺人太甚!她在遇见你之前,好得不得了,活蹦乱跳的!看看现在——”
荆恨月不欲与他多言,转身就进了屋子。
身后,李伯恨恨盯着他的背影,嘴里还在念叨:“真是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小初那混账也是,不交好友,尽和这种人在一起。”
说完,他抹了一把眼泪。
身边悟德院众偷偷来到绛衣人身边,道:“李伯年纪大了,望诸位海涵。”
绛衣人们瞥了一眼,气氛紧张,但初霁还昏迷,无人有心思打架。
……
模模糊糊之间,初霁好像看见了星星。
一点点散落在天幕。
她来过这里,这是她的道心外象。
意识渐渐清晰,她伸出手触碰其中一颗,眼前闪过一副景象。
昏暗的室内,荆恨月坐在窗边,夕阳的红影笼罩着床帐。
初霁看不清他的神色。
荆恨月声线又哑又冷:“水魂已经到手了,你再好不起来,我就抛下你直接走。”
初霁差点吐血,姐姐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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