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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快速反应过来后他推开门,让开一条道,“先进屋。”
暖气从屋里冲了出来,落入昶煦鼻尖,闻到了一股青松冷冽之气,是来自席单身上的。
大概是想要确认什么,她忍不住探鼻过去闻。
他并没有躲开,低头,好笑的看着她:“怎么?”
“这味道,”昶煦抬起一双澄澈而清凉的眼睛,“很熟悉。”
不期而遇的四目相对,席单目光落在她晶莹的唇瓣上,心动难耐。
“是先生。”昶煦终于想起这个味道曾在先生的书屋闻到过,眼底的欣喜一跃而过,“是书屋里的味道。”
雀跃的同时,又有些思绪涌上心头。
是江册。
“看来,你很喜欢那个书屋。”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霸道,连同他的提问,“为什么呢?”
昶煦抿了抿唇,认真思考后回答:“因为,那是我童年生活里最美好的记忆。”
因为太美好,总让她忍不住一遍遍记起,又一遍遍回忆。
当江册出现,她以为她找到了美好的开始,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上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而已。只是这个玩笑开大了,然而她受伤了,胆怯了,不敢再爱了。
时间将她的伤痕抚平,再见到席单,依然想起那年的雪仗。
她忽然抬头,眼尾卷住雪夜的冷寂,问他:“明天堆雪人吗?”
这才是她来临安的目的,试图用一场雪冰封躁动的情感和无果而终的过去。
“昶煦。”他刻意放低音量来喊她的名字,用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催动着平舌卷翘,“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临安,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吗?”
常常在想,如果那年狠心一点把她逼到绝境,让她不得不做个选择,他们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果。然后,她也不必爱上江册,不必经受这段令她心碎的感情经历。
那天,他说他后悔了,是指这件事情。
昶煦注视着他,没有回答。
又或者说,她没有办法回答。
然后她听见席单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如深秋的落叶缓缓掠过耳际。
“我想我是真的后悔了,后悔那天离开临安,后悔接到你电话后没有第一时间从慕尼黑赶回来,后悔放任你和江册的交往,可是昶煦,即便我后悔了,可为什么我依然无法逼你做任何选择呢。”
当看见她出现在这深深庭院,他何止是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惊喜她的出现,惊喜她准备对江册那段过往做个了断。
明明可以狠心的逼她要个肯定的答案,可为什么还是不忍心让她为难呢。
是夜风吹动了窗幔,是晶莹剔透的雪花静谧无声覆于屋檐,像昶煦心事那般,层层交叠,冰封在这个冬季。
毋庸置疑的是,席单从未逼迫她去选择什么,或者放弃什么,他总是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一个旁观者姿态来警惕和告诫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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