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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小姨,对不起。”刘二玲:“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周良:“您也知道,我没有能力当父亲,我没有准备好。”刘二玲:“在你们冲动前应该做好准备,做任何事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家梁,你不能逃避,况且,也躲不过去。”
周良:“我明白。但小姨,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好难过。”
刘二玲看着他,缓缓说:“你也只是个孩子啊。睡吧,玲姨唱歌给你们听。”然后,轻轻地唱,“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白桦林刻着他们的名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他一定回来来这片白桦林……”
月光下,微风吹拂。泉水静静流,歌声轻轻飘;人的心早已不知去处。
第二天,崔小丽恢复,又开始叽叽喳喳吵闹。刘二玲观察着周良,他并不开心。三人没有再前行,怕南辕北辙或迷路,就原路返回。
回到招待所只剩他们两人时,周良开口:“把孩子打掉吧。”刚躺上床的崔小丽一跃而起:“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周良:“我们都在上学没办法生养,只能这样做。”崔小丽:“我不念了!我家里有的是钱!”周良:“我得念啊!”
崔小丽:“你念你的,跟当爸爸有什么关系?”周良:“小丽,我求你了,这孩子不能要!”崔小丽甩手一巴掌:“周家梁,你混蛋!”周良苦笑,打开房门。门外站着刘二玲。
柜台处,买了一盒烟,爬到房顶天台。坐了短墙点燃烟,刚吸一口便呛得咳嗽。刘二玲走过来:“不会吸烟别吸了。”和他并排坐,从他嘴里抽出烟,自己吸起来。
周良:“您会吸烟?”刘二玲:“九八年学会的。我替你,你正长脑子。”周良笑:“多大了还长脑子。”刘二玲:“在小姨眼里你们永远都是孩子。”周良:“小姨,你一点也不老,长相不老,心也不老。”
刘二玲:“这油嘴滑舌骗骗小姑娘算了。”周良:“真的,我认识的中年妇女都是如假包换的大妈!”刘二玲轻描淡写:“因为小姨没生过孩子吧!”周良:“生过孩子就会变吗?”
刘二玲:“这倒不能一概而论。你说的大妈也许家人多,有牵挂有顾虑。如果生无可恋,就会觉得一切如云烟吧。辛苦工作努力赚钱,终究为了想更好的生活而已。可惜,辛苦一辈子,到底是为别人,努力一辈子,到底没活个幸福。”弹了弹烟灰,深深叹一口气。望向周良,他两腿悬空晃动,似懂非懂。他真的只是个孩子,刘二玲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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