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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述的过程的,李可薰的语气一直很平静,但想到什么,话音出现了几不可辩的颤抖:“可衣出生后,我妈的情绪也变得时好时坏,有时候还是像以前一样护着我,有时候却……也像我爸一样骂我和可衣。”
原城听得大气都不敢出。
“再后来,我爸跟他在外面交的朋友一起犯了事,不小心闹出了人命。我当时还觉得这是好事来着,毕竟以后都不用被他影响,但我爸被批捕没几天,我妈就收拾行李走了。把我跟可衣留在家里,告诉我存折密码,再也没有回来。”
原城没太听懂:“阿姨为什么走?”
李可薰仰头想继续喝水,才发现她在刚刚的陈述中早已喝完。她盯着水杯看了会儿,将水杯放回到桌上:“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可能是律师费贵,受害人家属还天天跑来威胁,也有可能……她那么多年都过得不开心,终于也开始把悲剧的根源像我爸一样归咎到我和可衣身上。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我真不知道。”
李可薰快速抹了下眼睛,维持着语调:“明明她走前一个星期,我在路边眼红别人小孩的随身听,她还说等她再存存钱也给我买一个。我都说不用乱花钱了,她依然坚持过几天一定给我买。后来很长时间里,我都幻想我妈一定是出去帮我看随身听了,搞不好第二天就会带着随身听回来。可是没有,到随身听都过时了,大家都不听磁带,改用MP3了,我还是没有随身听,也没有等回来过她。”
原城很想这个点能出声说些安慰的话,嘴唇微微张开,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李可薰没描述她面临那种状况的恐惧无助,没有说她哭过多少次,也不说一切有多艰难。越这样,越让原城难过。
“别这个表情,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你不高兴的。”见原城听得愁眉不展的,李可薰又伸手去按原城的眉心,“我说这些是因为你想了解我,也是因为我希望我们俩开诚布公,不会有太多心结和误会。”
李可薰说:“我一直想把这件事烂在心里面,反正本身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不想挂在嘴边,父亲坐牢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更不会逢人就说。最重要的是可衣……你看我,这么阴暗,我不想可衣也受到影响,变成我这样。于是不到非必要的场合,我不会跟任何人讲父母的真实情况,连子琪,我都没说。”
原城问:“只有南星阔知道?”
提到他们俩都有些忌讳的话题,李可薰抿唇,声音明显变小:“恩。”
李可薰本想绕过南星阔的话题,她不想提起南星阔在过去给过她多少帮助,对她有多重要。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提起只会让原城不高兴。
但原城特地发问,她只能全部照实说:“那时候,我住的地方对我们家有各种各样的流言版本,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爸妈刚走,亲戚觉得我和可衣很累赘,一个院子里的小孩还总捉弄我,我每天都只想躲屋子里不出去,直到后来星阔出现了……”
“欺负我的小孩都被他打跑了,星阔性子很冲,就连说我家闲话的大人他都敢打。星阔那时候年纪小,家里不会给他太多钱。他的零用钱总塞给我,还成天把他家里的吃的、用的,统统搬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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