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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一直静若空气似的兰纠闻言,却是眉眼一动,几不可见地扫了金貅一眼。
白漫透连忙说道:“漫漫也不知道。那时恩人似乎心情非常不好,什么也未说便冲了出去。漫漫担心他便跟了上去,哪知在半路上遇到了那饕餮,恩人愣了一下,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怒发冲冠地冲了上去与那饕餮动了手。那神情好凶,好似与那饕餮有着深仇大恨似的,吓了漫漫一大跳呢!”
金貅一愣,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最清楚的。梼杌自重生以来便一直呆在她的身边从未和那饕餮接触过,怎么可能与饕餮有深仇大恨呢?
可是事实上他确实不要命似的和那饕餮大战还收了重伤。这,是为什么?
“仙尊……恩人那时好伤心好愤怒,是、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啊?”白漫透犹豫了半晌,突然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是知道梼杌入金貅之梦这事儿的,也自然清楚梼杌失控肯定与金貅有关,只是不好直接问,是以才这么试探地问道——总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协助恩人。
金貅又是一愣,梦里梼杌那霸道蛮横的宣言又浮现在耳边,像是一股热浪,再次狠狠地拍击在她的胸口,引得她胸口一震。
“……仙尊?”
“……没什么,那孩子与本座呕气呢。”金貅猛地回神,垂下眼睑轻声道,神色无波。
话音刚落,脑中却猛地想起当日不经意间与梼杌开的玩笑:“为师会如此,是因为多年前曾与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饕餮交战,收了重伤才导致了这白日里梦魇缠身的后遗症……”
心下不由得狠狠一震,金貅薄被下的五指倏地扣紧。
莫非……这便是他与饕餮动手的原因?!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呢?他与饕餮根本素未谋面呐……
金貅胸口狠狠地震了震,喉咙一阵紧涩,一阵无法言明的情绪深深地扎入了她心底,教她难忍。
这梼杌……她不过是一句玩笑呀,他怎么竟傻得以命相搏?
“怎么了?可是又痛了?”身边的兰纠见金貅突然皱眉,神色惨白,飞快地搭上了金貅的手腕,淡淡的嗓音里有着焦急。
“仙尊!”白漫透也是紧张了起来。
“……没事。”金貅闭眼,狠狠吸了口气,扭头看向兰纠:“兰,现在就起程……现在就走!”
兰纠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眼神几不可见的一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金貅缩身进入了床头的白色蚌床。
“漫漫,本座带玉白疗伤去。你便留下与翡翠一同看山吧。”
金貅的话音刚落,白漫透只觉得眼前一阵清风吹过,床上的兰纠已经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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