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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也是这年的最后一天,在朝阳灿灿的辉光映照下来临了。
一早秦母便敲响了阿浓的门:“儿媳妇,起床啦,过年啦!咱们一起来剪窗花呀!”
剪窗花?阿浓眯着惺忪的睡眼呆呆地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半晌才想起来除夕这天是有贴窗花的习俗的。
不止是贴窗花,这旧年的最后一日其实还有很多其他习俗,比方放爆竹、吃年夜饭、守岁等等,只是自从母亲和祖父祖母相继离世之后,阿浓对过年这事儿便没有什么概念了——文皇后怜惜她,几乎每年除夕都会招她进宫参加皇家晚宴,可皇家宴会看似锣鼓喧嚣,热闹非凡,其实最是乏味无趣,阿浓每回前去赴宴,眼中看到的都不是节日的喜气,而是后宫妃嫔、皇子公主们为了招讨好帝王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看着就叫人觉得心累的嘴脸。
久而久之,过年对她来说便没有什么期待了,因此这会儿少女心中很是平静,半点波澜都没有。
“儿媳妇?儿媳妇!起床啦!”
朦胧的睡意被这越来越响的敲门声震散,阿浓无奈摇头,压下心中因被人扰了清梦而生出的不快,又拍拍脸清醒了一下,这才出言应了一声:“这就来,大娘稍等。”
“好好好,我在外头等你,你快些呀!”秦母声调高昂,语气飞扬,也不知在开心什么,阿浓有些不解也有些好笑,认命地下床穿好衣裳,简单洗漱一番出了门。
又是一个万里无云,太阳高照的大晴天,虽寒意依旧冻人,但看着这明媚的天以及明媚天空下秦母喜滋滋的笑脸,阿浓的心情也是一下子开阔舒畅了不少。
“儿媳妇,你看你看,我剪了一个大胖孙子呢!”秦母今儿个穿了一件料子十分不错的绛色新衣,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瞧着十分精神。一看见阿浓出来,这妇人就飞快地粘了上来,晃着手中剪出了图案的红纸兴奋直笑道,“你快看好不好看!你快看!”
“好。”阿浓定睛看了看,发现那剪出来的图案竟是个憨态可掬的胖娃娃,顿时有些惊奇地眨了一下眼,“这是您剪出来的?”
“是我剪出来的,你快说好不好看嘛!”
看着这稚童一般,满脸都是“你快夸我呀”的妇人,阿浓忍不住就笑了:“好看,大娘手真巧。”
秦母得了夸奖,笑得开心极了,欢呼了两声便将那窗花塞到了她怀里:“那给你!你照着这个生就行!”
阿浓差点没呛到。
后头正从屋里出来的秦时差点没忍住大笑出来。不过这种时候再如何也不能表现出来叫心上人恼了自己不是?遂青年只是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绷住了脸皮好奇地问道:“怎么都站在这儿?今儿风大,有点冷,咱们去大堂吧,白羽已经把东西都搬过去,阿临也在那了。”
没想到他竟会突然出现,阿浓猛然惊了一下,羞窘得脸蛋都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见他神色寻常,似乎没有听见,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努力维持镇定道:“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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