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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付盈萱的母亲付夫人也如实陈述了她所知的一切,并表明她对女儿付盈萱怀有身孕一事一无所知,只求朝廷对付家其他人网开一面,她愿意领罪。

那些人的一声声指控、一句句指控全都深刻地铭刻在了钟钰的心中,反反复复地在她耳边回响着。

就算钟钰再不愿意相信,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可能再说服自己了。

就像端木绯说得那样,付盈萱早就变了。

付盈萱也的确犯下了滔天大罪,罪无可恕。

这也就意味着,这么些年来,自己对她的信任,自己对她的关爱,自己对她的付出……都成了一个笑话。

此刻再回想这几年的种种,钟钰觉得可笑,更觉得心痛,为曾经那个付盈萱而心痛。

付盈萱变了,当一张白纸染上了墨迹,就再也不可能变回一张白纸的。

并不是自己被她骗了,而是自己一厢情愿地认定了付盈萱还是那个年幼时单纯的小姑娘。

是自己欺骗了自己而已。

案子还没有审完,钟钰已经听不下去,反正她已经得了她要的答案,就干脆从公堂中出来了。

钟钰闭了闭眼,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

她的神情苦涩而悲凉,难掩痛惜,苦笑了一声:“若云,刚刚盈萱第一眼看到我时,还说她是无辜的,说她没错,还求我帮她,说……”

后面的那些话,钟钰都觉得无颜再说下去。

都到了这个地步,付盈萱还要把责任与过错都推托到端木纭和端木绯的身上。

“事到如今,她都不知悔改。”钟钰的声音更艰涩了,一字字似是从喉头挤出,“若云,我真得错了,竟然连你的话都听不进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戚氏比她看得明白,皱了皱眉头,就问:“难道你把那件事也告诉她了?”

“什么?”钟钰疑惑地看着戚氏。

戚氏一针见血地指出:“不然她为何觉得‘只有’你能救她?这可是谋逆大罪。”

戚氏这两句话其实依旧语焉不详,但钟钰这一次听明白了。

“……”钟钰微微瞪大了眼,再次咀嚼起付盈萱在公堂上说得那些话,此时此刻,她才又品出些味道来。

她徐徐地摇了摇头,僵声道:“我没有告诉过别人。”

“你应该明白了吧。”戚氏又给钟钰添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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