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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幕幕,付盈萱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不已,连呼吸也变得浓重起来,眼底的阴霾浓得仿佛要溢出来了。
正像那个人说的一样,岑隐为了掩盖他和端木纭之间的丑事,害了自己的一生!
她,已经被他们彻底毁了!
她的人生本不该如此的!
本来,她是付家嫡女,她的父亲是封疆大吏,她本该一世尊贵,她本该像母亲为她计划的那般在十五岁举办最盛大的及笄礼,在十六岁风风光光地出嫁,然后在夫家相夫教子,主内务掌中馈,永远接受别人艳羡的目光,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成为家族的弃子,只能像此刻这般藏着阴暗处,不敢见人!
付盈萱的眸子里闪闪烁烁,眼前如走马灯般飞快地闪过这几年的一幕幕,她每日在静心庵被那些尼姑磋磨,念经、吃素、洒扫……每日的生活就像是壶漏般严格,又彷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令人看不到一点希望。
过去的这几年本该是她人生最璀璨最风光的年华,却成为她人生最艰难的日子!!
付盈萱心底的恨意节节上升,彷如一锅沸水般在体内沸腾着,喧嚣着,呐喊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胸膛破体而出……
“姑娘,”一旁的小丫鬟有些紧张地看着付盈萱,悄声问道,“城门快要关了?”
钟钰担心付盈萱逃走的事一旦让静心庵报到了付家,付家可能会来她这里找,便让付盈萱暂时先住到她在城外置办的一个小庄子,避避风头。
付盈萱神色怔怔,似乎没听到,目光缓缓左移,从岑府的大门望向端木家的马车离开的方向,眼神越来越晦暗、越来越阴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忽然道:“走吧。”
马车终于从巷子里驶出,然后右转,朝着与端木家的马车相反的方向去了。
太阳西斜,预示着一日又是要结束了,可是京城中却反而越来越热闹,北境的捷报就像是长了翅膀般在京中传开了。
之前北境那边连战连败,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这样的大捷了,接下来的几天,京城上下都是喜气洋洋,从街头巷尾到茶馆酒楼,都在讨论这件事。
“简王君然真是有乃父乃祖之风,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啊,这到北境才没多久,就收服了灵武城。”
一家酒楼的大堂内,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仰首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拍案叫好。
“是啊是啊!”旁边那桌一个蓝衣学子凑过去附和道,神采焕发,“想来接下来收复北境的其它失地,指日可待!”
“总算让这些个北燕蛮夷知道我们大盛的厉害了!”
“哼,北燕人还真当我们大盛没人呢!”
周围的其他酒客也是纷纷附和,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恨不得也冲去北境战场,杀北燕一个落花流水。
忽然,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者插嘴道:“说来,要不是‘那一位’病了,怕是这位新简王也去不了北境。”
老者没明说“那一位”是谁,可是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他说的人当然是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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