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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护卫紧随其后,马蹄声隆隆地踏在街道上,朝着街尾奔去。
沿途街上的其他房屋铺子全都是门户紧闭,隐约可见某些窗户后有一道道忐忑不安的视线往绸缎铺子的方向张望着,没人敢出去阻拦这些流民。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抱着两卷绸缎放进马车后,迟疑地看了看铺子里,对着一个高大黝黑的虬髯胡道:“孙老大,绸缎都搬上马车了,这些绸缎也能换不少银子了,要不,我们走吧?”
“不行!”那虬髯胡冷声否决道,“才这么点绸缎,够吃几天!里面肯定还有更多值钱的东西!”
虬髯胡拔高嗓门,挥着手里的斧子对着绸缎铺子里的人喊道:“给老子继续撞,一定要把门给砸开了!……”
“咚!咚!”
又是好几下剧烈的撞门声响起,铺子里的一个男音激动地喊了起来:“孙老大,门快撞开了!”
“兄弟们,加把劲。这铺子里面有值钱的东西!”虬髯胡身旁站着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目露异彩,也扯着嗓门对着铺子里的人催促道,“要是拿到里面的东西,我们下个月就不愁没吃的了!”
“没错没错!我方才看到了,这铺子是富贵人家开的铺子,一个衣着很华丽的姑娘家带着她家的下人躲到里面去了。”
“那些个什么乡绅富户都不是好东西,为富不仁!我们一起上,劫富济贫,这也是为民除害!”
“没错,他们这么有钱,却也不肯分一点给我们这些穷人……”
“……”
这些流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愤慨,五官狰狞而扭曲,一双双空洞的眸子里闪着邪火。
“是啊是啊!”那流里流气的青年嘲讽地又道,“躲在里面的那位姑娘今天还在前面的樟树街施粥呢,说什么施粥,结果这粥里混了半碗砂子!这哪里是施粥,是要人命呢!”
“这些个有钱人搞什么施粥施药也都是打发时间,做做样子罢了。”
几句话令得这伙流民的怒火高涨到了极点,一个个义愤填膺,又有几人撸了撸袖子,扯着嗓门道:“我们也去帮忙!”
虬髯胡粗声叫嚣道:“今天我们论功行赏,谁破门就多分一份;谁拿下那个姑娘,也分一份!!”
“我们把那个姑娘绑了,一定能从她家人那里换得不少银子!”
“……”
话语间,又三四个流民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铺子里。
“踏踏踏……”
与此同时,东北方一阵凌乱急促的马蹄声渐渐临近,这伙流民当然也注意到了。
那流里流气的青年闻声朝三十来丈外的封炎一行人的方向望了一眼,对着虬髯胡说道:“孙老大,有人来了!”
三十来人策马而来,自是声势浩大,虬髯胡心里有几分警觉,但是见为首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锦衣公子哥,身前还坐了一个小姑娘,他又放下心来,轻蔑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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