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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那些个流言沸沸扬扬地传了三四天,就又消停了。
据说东厂冲进一家茶楼带走了几个人后,其他人就再也不敢在外头乱说了,至于关起来门,那端木绯可就不知道了。
“四丫头,你觉得这些流言是由谁而起?”
端木宪本来想装聋作哑的,这一天,望着正在替自己修剪菖蒲的端木绯,突然就问了出来。
端木宪说得没头没尾,但是端木绯却知道他在说什么。
“咔擦。”
小巧的剪子仔细地剪下了一片菖蒲叶。
端木绯随手把剪下的枝叶丢在案几上,审视地打量着身前的这盆青翠欲滴的菖蒲,嶙峋的奇石与生机盎然的菖蒲彼此映衬。
“耿家。”
端木绯手里的剪子在夕阳的余晖下寒光闪闪,锋利的剪刀刃又对准了另一段枝叶,“咔擦。”
端木绯那双幽黑的大眼睛被剪子的寒光也映上了几分清冷的感觉。
她也只是怀疑而已。
自皇帝下了罪己诏后,他篡位的传闻早就家喻户晓了,而且,皇帝夺位时的那些老臣们也已经死的死,打压的打压,只留了耿家还在京城。
耿家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妙,对耿家来说,只有把皇帝架起来,最重名声的皇帝才不会动耿家,反而会对耿家施恩,以平息流言。
端木宪慢慢地捋着胡须,面有沉吟之色。
虽然没有证据,他也赞同端木绯的猜测,只不过——
贺太后真是死于皇帝之手吗?!
亦或者这流言不过是耿家在顺势而为……
端木绯放下了剪子,拿起了一旁的小喷壶,稍微给盆栽喷了些水,然后满意地笑了。
端木宪看着端木绯这可爱的样子,真恨不得在她头顶上好好地揉一揉。
他的手才一动,又想起另一件事来,问道:“四丫头,你明天也要跟着安平长公主一起去皇觉寺吧?”
说话间,端木宪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按大盛朝的规矩,在太后出殡后的第七天,要为太后做一场大法事。
端木绯噘着小嘴点点头,小脸差点就没垮下来。
也不知道皇帝在想些什么,真把她也当“自己人”了,事事都非要捎上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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