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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內侍殷勤地引着端木绯到西侧窗边的一把圈椅上坐下,又给她倒了凉爽的果子露。
“四姑娘,小的姓贝,姑娘不嫌弃,可以叫小的一声小贝子。”
“四姑娘您尽管在这里歇着,就不用出去了。”
小贝子笑呵呵地说道。
其实贺太后的灵堂那边自有皇子公主和内外命妇们跪拜磕头,哪里轮的上端木绯这个外人。
端木绯感觉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从善如流地应了,问了一句:“小贝子,这里有书吗?”
“有有有。”小贝子连连应道,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四姑娘想看什么书?”
没待端木绯回答,小贝子就又道:“宫里什么书都有,四书五经,天文地理,农林牧渔……志怪,戏本子什么的,应有尽有。”
小贝子只恨不得把整个藏书阁的书都悄悄地给端木绯搬来这里。
端木绯就让小贝子去给她找了几本乐谱、戏本子看,很快,这间偏殿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这也让灵堂那边传来的声音变得清晰了不少。
灵堂上还请了皇觉寺的僧人来念经,呆板的念佛声与木鱼声不时传来。
贺太后的吊唁仪式繁复漫长,灵堂里的众人一会儿跪,一会儿起,一会儿哭嚎,一直持续了半天,临近正午时,众人才得了喘息的时间。
端木绯悄悄地拿了些冰镇果子露给安平,又往瓷手炉里放了冰块做成的冰手炉往安平的袖子里塞。
安平喝了果子露,又抱着冰手炉,登时觉得浑身清爽了不少。
“殿下,您要不要也悄悄躲一会儿?”端木绯凑到安平耳边说道。
安平抬手揉了揉小姑娘柔软的发顶,笑得慈爱温和。自家儿媳妇真可爱。
对于安平而言,贺太后也不是她的生母,更称不上嫡母,安平自然是不愿意向贺太后下跪的。
安平是先帝元后所出的嫡女,如果没有今上的篡位,贺太后也只是一个太妃,哪里配让她屈膝!
她跪在灵堂里不是因为她愿意,是因为她的身份太招眼了,她要是不在,传到皇帝耳中,只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下午的仪式很快又开始了,众人都回了灵堂。
端木绯只能不时地让內侍拿了吃食和新手炉给安平,又去找太医院的黄院使讨了参片让安平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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