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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安晧放下心来,亲自给耿海斟了茶,然后又道:“父亲,看来岑隐这回是学乖了,还学会站着大义了。”
“岑隐的花样一向不少!”耿海冷哼道,目露不屑。
耿安晧沉吟了片刻,又问小厮道:“胜常,你可知陶家姑娘被带走后,是谁先提起缘法治国之说?”
小厮也确实打听了,立刻就答道:“是端木家的大公子。”
耿安晧有些意外。他见过端木珩几次,也听闻过端木珩是去岁院试的案首,原本他以为端木珩是那等只知道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与其祖大不相同,现在看来似乎也不能太轻视了首辅家的这位公子。
今日若不是端木珩突然论起了法,他的计划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功亏一篑。
这若是无意为之还好,但若是刻意的话……
耿安晧思忖着,随意地挥了挥手,就把小厮打发了。
书房里又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俩,阳光被云层挡住,书房里突然暗了些许,连气氛也随之阴沉下来。
耿海蹙眉咬着后槽牙,还有几分不甘地喃喃道:“这个岑隐还真是不好对付……”
说话间,耿海的眼睛又看向了方几上的那片花瓣,瞳孔中似乎染上了一抹血色。
见父亲的神色不对,耿安晧出声劝道:“父亲,事有轻重缓急,对付岑隐也不急在一时。”
虽然耿安晧也想除掉岑隐,却不如耿海那般急躁,在他看来,若是有机会,比如这次国子监的事,那就抓着机会添把柴;一时没有机会,那就再慢慢等待时机就是。
“岑隐说到底只是一个阉人,我们一直与他纠缠不休,与局势无益,说到底,没了这个岑隐,还会有下一个‘岑隐’。”无论是司礼监,还是东厂,都是耿家不能插手的地方。
“父亲,我以为我们还是应该要抓住这个机会,把五妹妹真正推上凤命的位置。”
“等将来五妹妹做了太子妃,我们再慢慢除掉岑隐也来得及,反之,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恐怕得不偿失啊。”
耿安晧有条不紊地劝着,耿海紧皱的眉头又慢慢地舒展开来,对自己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些日子,为了岑隐的事,他都乱了方寸,费尽心机,却一点也没有得到好,岑隐如今正如日中天,想要拿下他还是得静待机会。
而如今,耿家的时机已经来了。
地龙翻身,乃天降异象,天地之戒也,照理说,就该让皇帝下诏罪己,皇帝有罪,大盛不宁,正是应了那位孙真人的前半句,那么后半句,“天降凤女”,化解大盛之危也就理所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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