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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隐这一招是阳谋,这分明就是在报复自己刚才告他的状。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绕个圈子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出手真是太狠了!
耿海的眸中寒意森森,表面上却是言辞凿凿地说道:“皇上,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北燕那边情况不明,我大盛还是应该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才是。”
岑隐看也没看耿海,气定神闲地对着皇帝说道:“皇上,此事事关两国邦交,还是宜早不宜迟,应让那北燕新王看到我大盛的诚意,方好继续维持两国之好。”
“皇上,耿世子年轻有为,众所周知。臣实在不知除了耿世子,谁还能担此‘重’任。”
岑隐满是溢美之词,然而耿海却笑不出来,眸子越来越幽深,颈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淌下涔涔冷汗。耿安晧是他的嫡长子,也是他最出色的一个儿子,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的儿子决不能以身涉险。
皇帝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右手握了又张,张了又握。阿隐所言不差,这件差事事关两国和谈,不容有失。
耿家人,他放心。
皇帝看向耿海,朗声道:“耿海,这件事还得你家安晧出马。”
耿海的心急坠直下,仿佛一下子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
耿海的心久久无法平静,眼底似是酝酿着一场风暴。
就在这时,內侍来报说,大皇子和耿世子过来谢恩。
皇帝立刻笑着让二人进来,心情大好地夸奖了他俩一番,跟着就对耿安晧说了让他明日就回京,尽快送北燕使臣回去。
“……”耿安晧完没想到皇帝会突然提起此事,惊讶地微微瞠目。他飞快地看了一眼耿海,见父亲微微点头,就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定了定神,立刻就抱拳应道:“是,皇上。末将定然不负所托。”他的声音明快,神采飞扬,看来踌躇满志。
“真是虎父无犬子,将门无懦夫啊。”皇帝的心情更好了,看着耿安晧的眸子里带着看待子侄的亲切,感慨道,“安晧,若朕没有记错,你那元配也已经去了一年多了,你年纪还轻,续弦的也该早点定下。”
耿安晧眸子一亮,想到了那抹倩影,立刻见机行事地接了一句:“末将想请皇上赐……”婚。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岑隐突然开口,笑道:“臣看卫国公正在向世子使眼色呢,想必卫国公已经有世子妃的人选了……皇上还是莫要乱拉红线了。”岑隐的语气很是随意,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皇帝下意识地朝耿海望去,正好看到耿海在悄悄对着耿安晧眨眼睛,不由面色微沉,心中略有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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