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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你拿回去试试味道吧。不过这核桃酥最好今天就吃了,又香又酥,放一晚就没那么酥了。”端木纭叮咛了几句,岑隐欣然接下了。
这一幕又把两个小內侍的下巴惊得快掉了,督主这个人与他们这些糙汉子不同,平日里特别爱干净,几乎从不与别人同桌而食,也不与人分食。
两人只觉得恍然如梦,连马车往前走了,都没意识到,差点就被落下了。
马车的端木绯乐滋滋地咬着香酥的核桃酥,大快朵颐之余,在心里“同情”了耿听莲一会儿,不过也只是短短三息而已。
紧接着,端木绯就为舞阳感到庆幸,这下可好了,舞阳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换伴读啦!
与端木绯的笃定不同,耿听莲并不认为岑隐的一句话就会让她失去公主伴读的位置,直到当天傍晚,皇后身边的金嬷嬷亲自跑了趟国公府,客气地表示马上要秋猎了,让她在府中好好准备秋猎,从明早起暂时就不用进宫了。
金嬷嬷却半个字没提让自己什么时候再进宫,耿听莲瞬间就明白了,心凉如水,岑隐的那句话是真的,而且,还真就实现了。
耿听莲立刻要求进宫见皇后,金嬷嬷以皇后身子不适婉拒了。
金嬷嬷办完了差事,就毫不留恋地告辞了,留下耿听莲一个人神情恍惚地静立了许久,连自己后来到底是怎么来到父亲的外书房也没什么印象,整个人魂不守舍的……
“五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耿安晧有些不解地问道。
耿听莲对上了耿海和耿安晧的目光,脸色复杂地抿了抿嘴。
她仔细想了想,唯恐大哥偏帮着端木纭,就只说自己和端木绯今日在宫门口起了些许龃龉,而岑隐竟然偏帮端木绯,还撤了自己的伴读之位,刚才金嬷嬷特意来府中传了皇后的口谕。
耿听莲有些委屈,有些不甘,问道:“父亲,大哥,岑隐真有如此大的权柄?”
耿安晧皱了皱眉道:“回京四个多月,我确实听闻岑隐如今在朝上权势滔天,又深得帝心,却一直没有深切的体会……现在看来,公主的伴读他说换就换,连皇后都要忌惮退让,想想就不简单。”
耿海面沉如水,慢慢地摸着人中的短须,虽然没说什么,显然也认同儿子的看法。
耿安晧沉吟片刻后,随意地打发了耿听莲:“五妹妹,你回去吧。我还有事和爹商议。”
“是,父亲,大哥。”耿听莲起身福了福,就又心神不宁地退下了,表情有些复杂。
她这个公主伴读才只做了四个月,传出去别人又会怎么看她,怕是因为她犯了什么错,才会被撤了伴读之位……她真不明白为何岑隐对端木家的这对姐妹如此维护?!
“父亲,”耿安晧一边说,一边拿起了身前的一个白瓷酒杯,嗅着那淡淡的酒香,“岑隐一次次地不给国公府留颜面,怕是不易与他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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