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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言道,哭诉百姓伸冤无门,只能写下这封万民书,希望能直达圣听。
随着京兆尹的一字字、一句句,朝堂上寂静无声,那些臣子皆是俯首屏息。
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金漆宝座上,难以置信地俯视着京兆尹,脱口道:“怎么可能,征兵都是按旧例,每户征一丁,朝廷给予安家费,何来强行征兵之说!”
“皇上说得是。”立刻就有一个中年将士大步出列,慷慨激昂地对着皇帝抱拳道,“分明就是这些刁民只知道‘小家’,而不知道‘大国’,不愿意入伍当兵,竟然信口雌黄!如此刁民实在该诛,方能以儆效尤!”
“刘将军所言差矣。”一个青年文臣出列,义正言辞地反驳道,“百姓上万民书代表民心,如此请命其中必有冤屈,怎能不经查证就妄下判断!”
那位刘将军似笑非笑道:“齐大人,你还年轻,所以不知道这每年征兵都有些刁民意图逃兵役,因此进山为匪的也不再少数!”
一个发须花白的老臣又紧接着出列道:“皇上,老臣以为是非曲直,还是先查证一番再行定夺才是……”
皇帝眉宇紧蹙,此刻早已经把秋猎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声音冷得几乎掉出冰渣子来,道:“查!这次的事必须要查个清楚明白。”
“皇上圣明!”众臣皆是俯首应声,包括那个刘将军也不敢再多言。
皇帝一声令下,自然就要彻查到底。
东厂领命后,就火速地行动了起来,一时间,戴着尖帽、穿着褐衣的东厂番子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策马奔驰在大街小巷,所经之处,百姓皆是如惊弓之鸟般,闻风四散。
才短短三日,岑隐就将“万民书”的前因后果呈到了御前,皇帝一目十行地看着那道折子上,脸上瞬间就笼罩上了一层阴云,而且还越来越阴沉。
岑隐似是没看到般,半垂首,禀着来龙去脉:
“……柏川县、合山镇、井泉县、正定县、深泽镇……十几镇县地方官员贪腐兵部下拨的安家费,且抢拉壮丁,欺善霸民,以致当地一些百姓忍无可忍,奋起反抗,部分良民逃至深山老林,占山而居……”
“韩士睿此前奉命领兵前往柏川县、井泉县、深泽镇几地剿‘匪’,不论投降者、反抗者,皆是格杀勿论,引得当地百姓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皇帝的脸色一片铁青,此刻再想起京兆尹呈上的那封万民书,只觉得那上面如繁星般的红指印更像是一滴滴血渍般,这都是百姓口中呕出的鲜血!
着一袭大红麒麟袍的岑隐俯首站在一旁,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着:“皇上,臣还查知七月时,李廷攸与韩士睿一起奉命前往柏川县剿匪,李廷攸查知当地官府贪腐,本来要禀明皇上,再行定夺,不想让韩士睿反告他贻误军机,以致李廷攸被军法处置,逐出了神枢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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