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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人这是意图恐吓良民吗?”端木绯脆声道,“这多人这多双眼睛都亲眼看到了,难不成我表哥还能把这街上的这么多人都收买了?!”
韩士睿嘴巴张张合合,想到刚才端木绯对他的挑衅,想到他的刀鞘被李廷攸撞得飞了出去,拳头紧握起来,怒道:“是你们在算计我!”
韩士睿口中的“你们”指的是端木绯和李廷攸,但是听在四周的百姓耳里,更像是韩士睿在斥责他们被李廷攸收买了!
“奴家与这位公子素不相识,何来算计!”那圆润妇人尖声怒斥道,其他路人也是亦然,一个个义愤填膺地表示着,他们才没有被收买。
端木绯秀气的柳眉微扬,瞥了韩士睿一眼,笑吟吟地看着李廷攸道:“攸表哥,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
李廷攸随手把剑插回剑鞘,接口道:“可不就是,论‘算计’,谁比得上韩指挥佥事啊!”
李廷攸故意以韩士睿的职衔称呼他,仿佛在提醒他别忘了他这个指挥佥事的位置如何得来的。
端木绯唏嘘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劝道:“表哥,我瞧你现在脸色还有些苍白,以后还是要亲君子远小人啊!”
听着这表兄妹俩一唱一和,韩士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脑海中不禁想起之前端木绯嘲讽地说什么他以一己之力扫平柏川县民乱,还说他是缩头乌龟……
他的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感觉心口仿佛被倒了一桶热油似的,怒火轰地直冲脑门,愤然地再次指着李廷攸道:“李廷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不就是因为柏川县剿匪的事在记恨我!”
“那些个刁民命如蝼蚁,死不足惜!”
“你为了那些刁民坏了你自己的前途,那是你自己蠢!”
韩士睿喋喋不休地说着,肆意宣泄着心头的憋屈,双眼通红,神情狰狞。胜利者是他,他李廷攸不过是被逐出神枢营放逐到户部的窝囊废罢了。
什么“命如蝼蚁”、“死不足惜”、“刁民”,这一个个词就像一根根针一样刺在这些百姓的心口,那些百姓就如同那暴风雨夜的海浪般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巨浪,群情激愤,真是恨不得用唾沫星子把这个什么韩指挥佥事给淹死。
其他人都在看韩士睿,唯有封炎的目光灼灼地投诸在端木绯的身上,看着她眼底、唇畔那狡黠的笑,好一会儿,才像是恍然间又想起了什么,淡淡地又吩咐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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