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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紧牙关,跟即将消耗殆尽的理智做着最后的挣扎。
她的下颚突然被一股大的力道钳制住。那股力量简直是要把她捏碎,让她不得不张开了嘴。
嘴里粘稠的液体蔓延开,充斥着她的口腔,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原来刚刚她不是想要伤害自己,是竟然有了轻生的念想。
那是她第一次看他的眼神里只剩下了恨,却成了这世间最残忍的酷刑。
她狠狠的咬向他还不肯松开她的手,使足了力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他也不躲闪,就像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对峙。
很快,她的嘴角、齿间是更强烈的血腥味,与她的交融在一起。
她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脸色惨白的像张透明的纸,仿佛成了不真实的存在。
她忽然笑了,笑容里满是凄凉,她贴在他的耳边,气若游丝。
“还满意吗?”
她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也没有再去看他,她怕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他曾对别人那样的狠戾,怕看到的是他的意犹未尽。
如果他只是想让她染上毒品,在那种飘飘欲仙仿佛到了天堂的醉生梦死中慢慢丧失自己,从□□到灵魂,最后被压榨、吞噬,任由着她像条蛆虫一样自生自灭,现在的程果觉得这样都是一种恩赐。
可他亲手调制了最浓烈的毒,让它们融进她的身体,深入骨髓,却又要将它们抽离,还是亲手的那种。他应该是想看着它们带着她的血肉生生的被一刀一刀割断,看着她是怎样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每次毒瘾发作的时候,他都会在,从不用绳子捆绑着她,都像这样用自己束缚着她,倒也成了她唯一发泄的出口,几次下来,他身上也是偏体鳞伤。
她知道这点皮肉伤根本伤不到他分毫,更不及她所承受的万分之一,最可悲的是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就像无论她怎样的反抗、挣扎,更像是一场滑稽的闹剧,最后真正伤痕累累的只有她自己。
程果上一次回去的时间太短,以至于她都没有来得及去看一看在监狱里的他。其实若要再回去,她也未必会去,她想问的问题都已经有了答案。况且她两年前便已做了选择,在那段时间里她从未去探视过他,只是不知道两不相见到底能不能两不相欠。
传说作恶多端的人是会下地狱,根据生前所犯的罪状而接受不同程度的刑法,下油锅、刀山火海、抽打……她不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去走一遭,但这段日子让她知道人间的地狱应该不过如此。
好在她吸食毒品的时间不是很长,量也不是很大,几个月的强制性戒毒已经初见成效,她的症状也渐渐减轻,犯毒瘾的次数越来越少,精神状态也好了一些。起码不再整日的瘫在床上,所以当她走出卧室的时候,李亦饶虽然见她没像见鬼一样,但却比那还糟糕。
毒品他从不陌生,他也曾亲眼目睹过很多人被它残害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但对他来说,那些只是无关紧要的别人。
他第一次会关注到原来毒品是真的会吞噬掉一个人,让她变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个躯壳在游荡,那个眼里有光的女孩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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