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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在山楂外的冰糖一咬就碎,入口即化,甜中带着爽口的酸,一点也不腻。

宋诚没吐核就又咬了一颗进去:“甜。”

***

跟宋诚在客厅闲聊一会儿,宋初便回了房。

浴室灯点亮,细密的暖光投射下来,宋初松开右手始终握着的咖啡杯,手心里糊了一片血,不知被利器来回割了几刀,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了。

宋初手指轻轻一转,一枚刀片落入垃圾桶内,在垃圾袋上拉扯出一道血痕。

她再怎么故作镇定,也无法完全忽视突然见到顾慈念时内心的惊惧。

那是她一切阴影的源头。

宋初想要不动声色的伪装,想要克制住内心所有冲动的妄念,于是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冷静。

她从前练刀时就受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伤,那些伤口最终化作自己的血肉,亲密无间。

在她看来,那些受伤的疼痛都是生命存在的鲜明见证。

宋初简单地处理完伤口,疲倦得不行,洗完澡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湿漉漉的就卷进被子里。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再醒来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宋初捞起手机,十一点半了,电话是季亦安打来的,来电显示中“季队长”三个字让宋初清醒许多。

“喂?”

“刚出完任务,中国还没过12点吧,应该还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跨年快乐。”季亦安说话间都喘着气。

宋初在那一瞬间嗓子都哑了,哭腔呼之欲出,酸涩不已。

一整晚的强装镇定、不动声色终于在季亦安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里裂开了缝隙,那些恐惧、疼痛、慌张与不知所措全数倾泻而出。

人总是在有了依靠后才能倾泻委屈的。

“季队长……”

宋初左手拿着手机,缠满纱布的右手抬手盖住眼睛。

她把所有哭腔都咬在牙关里,却还是没忍住,最后索性自暴自弃地痛哭出声。

女孩躺在床上,双腿蜷曲,长发散乱开,成串的眼泪不停从眼眶滚出来,她哭得厉害,呼吸也不稳,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氤氲进柔软的被子里。

季亦安听到她的声音就瞬间愣住了。

上一次看到宋初哭,是在夜宵摊子上,可统共也就掉了两三滴眼泪。

和现在这种哭声是全然不同的。

宋初自己也不记得上一次这样哭是什么时候了,琛琛去世时她更多的惊吓,师傅去世她是悔恨,和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笑宣泄是全然不同的。

她哭得用力又全心全意,好像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部都用眼泪诉说出来。

季亦安的声音放得格外轻柔。

他说。

“宋初,想哭就哭吧,哭完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初的声音从压抑到放纵,自己都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泪都不再能流出来。

她哽咽着,声音缠绵,又叫了一声:“季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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