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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末端的窗户打开着,暖风吹拂起宋初的长发,向后飞扬,拉扯出一道奔赴火场的锋芒。
她经过穿堂风,目光追去看拉着她手腕的男人,板寸,晨起来不及刮的胡茬,那一身警服将他的肩线拉得平直。
再看两手交缠的地方,一个白皙如玉,另一个泛着健康的古铜色。
宋初被人拽着往前走,漫不经心地想:要是换一个人,说不定她早就忍不住出手了。
然后思维跳跃:假结婚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可以有些人味。
她刚才说结婚对她而言不是件大事没有瞎说,她是真心这么觉得。
她甚至早就动了要结婚的念头,不为别的,就为了这日子能过得不那么没滋没味的重蹈覆辙,可她眼界高,一直以来都没遇到什么适合的人选。
可这季亦安好像不一样。
他眼里的光让她觉得温暖,他身体的力量让她有安全感,他的粗糙让她觉得刺激。
宋初开始有了活过来了的念头。
要说是喜欢也谈不上,大概只是一个在炼狱生活之人对救命稻草的贪恋。
***
季亦安把姑娘往窗玻璃上一甩,不慎牢固的窗户一阵震晃。
宋初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一侧肩膀就被人摁了回去:“宋初,你在这给我说清楚,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宋初一愣,而后轻轻耸了下肩:“我以为你会说服我不要动跟你结婚的念头。”
季亦安没有接话。
“目的很简单,不是为了死了的12个村民,这个念头在**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宋初声音放得很柔,却金石鸣戈,掷地有声——
“我想要你。”
季亦安非常不给面子,她话音都没落就嗤笑一声。
“要我?宋初,你看看你全身上下,那一块儿地能说实话?你要我,我怎么敢要你?”
宋初在那一瞬间清晰感到了折磨她十年的钝痛,那种如影随形的感觉,拉扯她的神经,潜入她的噩梦。
***
在她小时候,有过一个师傅,学些防身的拳脚功夫。
但真正教她现如今这门功夫的,是另一个男人,当时他二十来岁。
宋初每次在夜间溜出来,便能在当地的一所小学操场上见到他。
是那个男人教会了她如何使用刀片伤人于无形,他给宋初展示刀片如何在指缝间穿梭,如何时隐时现。
宋初不叫他“师傅”,而是叫他“顾老师”。
她大概从小各方面的感知能力都有缺陷,对于善恶、恐惧、喜悦都没有太过明显的感触,她甚至没察觉一个男人会这种功夫有什么奇怪的,还以为他真只是个普通的小学老师。
“顾老师”甚至还抓来几只老鼠,亲手给她示范如何用刀片将老鼠细小的骨头全部剔除,他取出细碎骨头,老鼠的形都没有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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