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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成脱掉鞋,把脚泡在热水里,和刘氏说话,“也不知道伯山他们几个怎么转性了,想起来给孩子卖糖吃。”
刘氏让店小二送来了一根蜡烛,把灯芯拨直,蜡烛烧的旺旺的。这些都算在房费里面了,不用白不用。
她拿起鞋子对着烛光开始纳鞋底,随口说道:“我怎么知道,兴许是怕大牛他们昨晚上吓坏了。”
李大成点点头,认同了刘氏的说法,又对她说道:“你别大晚上纳鞋底,对眼睛不好。”
刘氏手上功夫不停,“就这几针了,马上就好,赶紧做完你才能穿。”
李大成洗好脚后擦干,盘腿坐在床上,从随身携带的行李包裹里掏出一个小包裹。
他喊刘氏,“老婆子,你过来,给你看个东西。”
刘氏习惯性想把蜡烛的光拨小一点,李大成阻止了她,“别动蜡烛,你过来。”
刘氏拿着鞋底子走到床边,看到床上铺着十来块金条,她一手抖,针扎进了肉里。
“这么多钱哪来的?”
李大成说:“上次在驿站不是发现了一箱金银珠宝吗?我今天和大哥二哥把银手镯银戒指这些占地方的东西都卖了,又把咱们手中的一部分银子换成了金子,路上好带。”
刘氏心里失望了一瞬,她还以为自家又有一笔银子进账呢。
“这金子你放哪?”
李大成说:“金子好带,还是压扁做成杂面饼,杂面饼不起眼,不会有人抢。我手里还剩下几十两银子,再加上你手里的五十两,够咱们路上花的了。
金子都攒起来,等到了南方安顿下来了,大牛还要继续读书,二牛和三牛也该启蒙了,咱家的医馆也要继续开,这些都要花钱。”
刘氏盘算着,“伯山他们手里可都有银子呢,都要过来,不能让他们乱花。”
李大成哑然失笑,“这钱给了就是他们的,哪还能再要过来,这些年伯山和仲海在外面没少挣钱,咱们也不能太小气了。”
刘氏生气了,把鞋底子扔到李大成身上,“就你最阔绰,我是为咱们这个家好,还没分家一个个手里就攥着私房钱,这是要上天呢!”
李大成拿起鞋底子,夸刘氏,“呦,你看,这鞋做的多好,针脚又密又细,老婆子,这鞋还是你给我做的好,不然我走路都不踏实。”
刘氏一把捞走鞋底,“想得美,我做了给大哥穿都不给你。”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李大成推推刘氏,“老婆子,你睡了吗?”
刘氏嘟囔道:“别烦我,快睡着了。”
李大成说:“我睡不着,咱们俩说说话。”
刘氏怒了,你睡不着非要折磨我干什么?但是她还是转过身,听李大成在一边絮絮叨叨。
李大成说:“我这一辈子没有做过惊天动地的事,一辈子本本分分的,没想到老了老了,净干些沾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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