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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平时两人在一起除了打就是闹,可若真分开了,又难免不舍。
这不是当初送迟芸去流暮学艺,这次是关押,不一样。
他牢记着迟芸离开的日子,那时候有蝉鸣烈日,如今都是深冬了,她该不会受冷吧?
他记得她挺怕冷的。
满打满算半年多了。
“半年了,差不多了。”迟岚的声音很松,像是稍微提高一点就会撑不住一样。
没几天,迟岚就在安定山举办宴席,宴请了各家家主前来。
安定山议室堂内。
迟岚举杯道:“诸位家主,迟某今日设宴,一是为了与诸位同庆新年,二是谢诸位对修真界所做恩情。”
迟岚身子弱,不便于饮酒,便以茶代酒。
“迟家主此话严重了,我们小门小户,怎么比得上迟家主对修真界所做的贡献呢?狠心割爱,我们可是做不到的。”
“果然只有清秋君这般人物才能做到啊!”
……
这话说的不错,却听着不像夸赞。迟岚自然知道这是说的什么,搁在谁心里都不好受,可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是迟家家主,大名鼎鼎的清秋君。
任何一个强者都知道,别把心口的残缺露在外面。
迟岚并无多的言语,抬手道:“诸位,请。”
座下的杨天堑轻笑一声,一饮而尽。
迟岚这一身病骨,强撑着办这一场宴席,想必座下的人也都明白个七八分,只是谁都不愿意说出口,毕竟如今这个样子不是正好吗?
“想必是天气原因,迟家主这安定山,不免有些清冷啊!”杨天堑玩笑道。
看这殿外,确实冷,刚下了没几天的雪还没化,青葱的林子也是光秃秃一片,偶尔几只鸟雀在檐下盘旋一会儿,便又消失了踪影。
是清冷,就连宴席也捂不热。
“清不情冷的,也不是迟某能左右的。”
杨天堑笑笑,“还是要看天啊!不过,天气好不好,有时候也是可以左右的。”
“如果可以,迟某愿一试。”
……
宴席之上,看似平和至极,实则不知有多少虎豹,又有多少雉兔。
个个不知道都在盘算些什么,他们像是清楚明白别人心里在想什么,总想把自己的想法捂得严严实实的,又不免与旁人心思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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