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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芸在流暮求学的时候,常年过着清新寡欲的日子,这不是她的脾性,但流暮的规矩是这样的。

酒在流暮虽然不是禁品,但也只有在举办盛典或者什么大事的时候才能用,在平时是决不能饮用的,以免耽误了修炼。

但迟芸偏就喜欢破坏规矩,不让饮,她偏要饮!

下不了山,她就自己试着酿,想着以前在安定山见迟岚酿过桃花酒,那她便用冬日里经霜的嫩叶作实试试,再用晨间的露水为酿,亲自酿了些,就埋藏在凌芫门外。

那时候凌芫院子里并没有树,但就算直接埋在他院子里也没事,毕竟没有人敢翻他的院子。

但若是迟芸埋在自己院子里,指不定马上就被翻出来了呢。

所以,迟芸特意把酒埋在凌芫院子里完全就是为了自保。

她也没想到凌芫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但这个酒她一直没舍得喝,想着再多陈几年。在那几年里,她一共就喝过一次,那时候还没酿好,入口之后只有苦味,回甘倒是一点也没觉得。

但没想到后来回了安定山,这几坛子酒就这么一直埋在流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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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芸有些疑惑,朋友?知己?或者是,妻子?

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是妻子吧,就这么个冷漠脸怎么可能有妻子。

“她是我,心心念念的人。”说着,凌芫抬眸看向她。

“那就是……你的妻子?”迟芸有些疑惑,看着他。

凌芫垂下了眸子,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道:“是,又,不是。”

迟芸突然惋惜了起来,“那就是还没来得及成亲,结果经历了什么事,对吗?”

见凌芫一直沉默着,她便洒脱一笑,道:“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如果有机会,有情人,自当终成眷属才对。”

“她曾经告诉我,许我生生世世,两人成双,不离,不忘。”

迟芸还真从没想到过这么坚强的人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那女子到底是多么让人着迷的佳人啊,又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要离开了他。

“她是死了吗?”迟芸小心翼翼问道。

见凌芫定定地看向她,她立马不敢说话了,心想:“这或许就是他的痛心之处了,还是不要提得好。”

“不离,不忘,到头来,都是空话。”

他垂着头,缓缓闭起了眼睛,一缕缕细发垂在了鬓边。

“又醉了,酒量那么差还老是喝酒。”迟芸站起身,在房里找了找什么,见着了凌芫的衣服,便拿了过来给他披在了身上。

她四处瞧了瞧这房里的陈设,除了书本古籍,就是笔墨纸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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