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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飞沉藏起了这牡丹绒花, 偷偷放入怀中。
神域女帝从未赏赐他什么贴身之物, 这个,权当他自己留个念想。
空飞沉想起他来神域的这些日子,眼眶蓦地一下红了。
虽说,他并未承宠, 可在这神域皇宫,奴才们都把他当宠君看待。
此番受了大委屈,那神域女帝竟然没有弃他不顾,还说要为他讨个公道。
若传言是真的,他真的得了女帝的独宠,该有多好?
若他能站到牧子期的那个位置上,又该有多美?
若是赵宣还活着,定然会骂他个狗血淋头。可惜啊,赵宣时运不济,先他一步走了。
那个野心勃勃的姐姐,在神域谋划多年,最终不也被神域女帝一窝端了?
她一个仁国的小女子,竟然妄想得到神域的江山,空飞沉想,凭她,也配和朝沅比吗?
空飞沉想到这里,忽地就笑了。
他的亲姐姐死了,他倒真的没有多伤心。午夜梦回的时候,倒是梦到他们小时候分别的样子,他哭着喊阿姐,而他的阿姐也红着眼同他说:“你回皇室享福,而我注定漂泊,你有什么可哭的?”
享福?享什么福了?他的母亲亡故了,阿姐也不在,没娘的孩子,在那样的皇室里,能活下来已经算他运气好了。
可是转眼,她逼他来神域的时候,更是另有一番歪理。
她同他说:“阿姐在神域多年,什么苦都受过了,你才刚来,有什么受不住的?”
那一刻,他在赵宣的眼中,没有看到丝毫的温情,他在她的心里,就和其他的棋子,没有什么分别。
死了就死了吧,父皇儿女成群,有些流落在外的,他自己恐怕都不记得。
死了一个两个,对他的父皇而言,就和死了一只猪狗一样,没什么分别。
从前他觉得住在这神域后宫,命途多舛,如今却觉得,能这样吃了睡睡了吃,有病了有人照顾,受伤了有人出气,也挺好。
就这么活着吧,这不就是他从前向往的吗?
不用争斗,不用躲避追杀,不用步步为营,什么都不必想,好好活着便是。
牧子期给他的汤药里,有安神的成分。
空飞沉笑着笑着,就躺在那里安心地睡了。
而朝沅也正好借此机会,将印白打入了内廷司,让人严加审讯,务必得吐出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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