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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炳辉看到女人的时候愣了足有三秒钟,这才猛然想起来她竟然是村长的女儿吴小莉。接着一阵飓风冲进他的记忆深处,搅得飞沙走石。该想起来的、不该想起来的一下都想起来了。
在他考上大学的那个夏天,作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他和吴小莉订了婚并一起生活了两个月,直到他坐上开往北京的火车。
他并不喜欢吴小莉,但他必须和吴小莉结婚,这样村长才给他出具特困家庭证明,有了证明才能申请助学金。但是只有助学金还不够,他还需要村长资助他剩余的学费。
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但他永远记得吴小莉在月光下向他袒露身体时,他看着那耀眼的光茫,理智瞬间被欲望的海啸淹没。
吴小莉说他走后不久便发现自己怀孕了。父亲命令她生下孩子,等他回来扯结婚证。但他一去不回,音信全无。她生了个儿子,独自带着儿子生活。
徐炳辉在听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看向远处和余诗诗玩耍的小男孩,他简直复刻了自己儿时的样子,就连那羞怯的神态也一模一样。
徐炳辉浑身僵直,吴小莉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狠狠砸在自己头顶。他甚至来不及斥责吴小莉的愚昧,因为他现在脑子里都是阿满,此刻他也站在了绝境的边缘,如果吴小莉说的是真的。
他很想质问吴小莉知不知道生下个孩子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没有。他知道这个问题很可能会刺激她,毕竟她已经找到自己公司,天知道还能发生什么事情。
他必须稳住吴小莉,因为下周就是结婚典礼了。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他低声说道。
“怎么?”吴小莉回头看了眼徐炳辉,“你嫌我们娘俩丢人了?”
“求你了。”他继续低声说道。
吴小莉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和愤怒。
半小时后,徐炳辉跟着吴小莉和小男孩来到她们投宿的快捷酒店。徐炳辉又开了个房间,把孩子关进去。两人回到吴小莉的客房,狭窄的房间里充斥着潮湿的霉臭味,两张单人床上散落着衣物。
徐炳辉坐到床边,看着吴小莉拧开一大瓶农夫山泉,倒进黑色电水壶,用力把水壶怼到底座上。她坐到徐炳辉对面的床边,狠狠瞪着他,她的身体里仿佛埋着一包炸药,随时会爆炸。
“为什么不早点找我?”徐炳辉开口了。
吴小莉的肩膀开始颤抖,双手死死抓着白色的被罩。
“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想你。”
吴小莉疯了似的扑过来,伸手往徐炳辉的脸上抓去。徐炳辉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抱在怀里,她拼命挣扎,朝着徐炳辉脖子咬过去。她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她感受到徐炳辉全身在颤抖,接着这个男人嚎啕大哭起来。
吴小莉人生第一次见到男人哭,如同狂风海啸,冲毁了她的心防。她的身体软了下来,环抱住徐炳辉的后背。
“我真的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徐炳辉一遍遍哀嚎着。
电水壶开始噗噗冒热气,开水从壶嘴涌出来,接着咔哒一声响,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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