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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余看着李妩脸上那一抹笑,对她口中所谓“好药”,颇为怀疑。
不是怀疑药性,而是怀疑药的用处。
“此事待微臣平安回来见殿下再行商量也不迟。”
贺知余握住那个小瓷瓶,转身欲进屋去。
李妩含笑看着贺知余的背影,不疾不徐在他身后道:“不会有事。”
贺知余回眸望她。
李妩却未有别的话只微微一笑。
“殿下吉言。”贺知余安静望得李妩半晌,颔首说道。
这一次贺知余真的进去了。
而李妩没有继续在宣平侯府多留,姑且离开。
……
贺月晴受一场惊吓,哪怕被送回自己院子,整个人依旧是懵的。从最初的嚎哭里缓过神后,她也一直止不住在流泪,当聂夫人得知消息赶来,母女两个抱作一团,贺月晴又没有忍住大哭一场。
聂夫人过去便对贺安这个儿子颇为失望不假。
但她终究未曾想贺安会做出今日之事来,她禁不住想怀疑这个人当真是自己的儿子么?
怎会养出这样一个大逆不道的儿子?
她如何有这样一个对自己的父亲、妹妹下毒手的儿子?
贺月晴哭,聂夫人也在哭。
两个人抱着哭得许久,聂夫人拿帕子帮贺月晴擦泪,柔声哄着。
大夫被请来后,聂夫人又忙让大夫上前为贺月晴诊脉。
好在贺月晴只是受些惊吓,无其他大碍。
让大丫鬟请大夫下去开药方以后,聂夫人坐在床榻旁,握住贺月晴的手,仍旧满心自责:“月晴,是娘不好,娘没有管教好你哥哥……”贺月晴连忙摇头,一面摇头一面流下了来,几是要将眼泪流干。
但她如今再清楚不过。
娘亲一心为她着想,贺知余对她亦无坏心思,唯有她的亲哥哥,人面兽心,既愚蠢又可恶。
“娘亲很好,不是娘亲的错。”
贺月晴竭力忍下眼泪,“娘亲为我计深远,是我愚钝,不知娘亲苦心。”
“而今再没有不明白了。”
她话语生涩艰难,“多亏……多亏大哥,否则我今日也要……”
否则她今夜仍要待在那个大箱子里。
这一天一夜,她几未进食、饮水,被迫缩在那个幽暗的箱子里,求生不得。
贺月晴一回想起来便眼眶湿润。
那是她的亲哥哥,她的亲哥哥如此待她,今日是这般,他日为了旁的利益,又该如何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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