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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余也去看李妩,望入她的一双眼睛,有半晌沉默。
“以殿下的无情和冷漠, 即便我染病去世,殿下恐怕也不会掉一滴泪。”贺知余开口,故意顺着李妩的话说,“可能有什么法子?今早我去见婉婉,婉婉缠着哭着说想娘亲。那么小的孩子,若没了娘亲多可怜,叫人于心不忍。”
“所以我和婉婉说她娘亲很快会接她回家。”
“如何能撒谎骗小姑娘?”
贺知余振振有词。
李妩瞥他,又笑:“没爹没娘才是真的可怜,而且你跑我这儿来,谁在外面去帮我做事?”
“自有人能办。”贺知余回答道。
他复将手中的茶杯递过去,让李妩把剩下半杯水喝了。
喝过水,搁下茶杯,贺知余扶着李妩躺下来。
李妩问:“婉婉在宫里还好吗?”
“除去每天想娘亲会偷偷哭鼻子,别的挺好的,乖乖吃饭,乖乖睡觉。”贺知余温声道,“我每日进宫看她,她在宫里摘了许多花,说要留着拿给你看。”
李妩笑一笑。
贺知余手指抚过她脸颊:“休息一会,药煎好了我喊你。”
李妩却道:“昨日我去过一位娘子的家中。”
贺知余安静看着她,她继续道,“在那位娘子的家里,我喝得一杯茶。”
“前天,我在粥棚偶遇那位娘子,知她家中有个女儿之前染了病,便说得空会去她家中探望。”
“那位娘子被人威胁了。”
李妩几句话说明此事。
贺知余认真听罢,一时陷入沉思中。
以李妩所言,她前天应当是有意同那位娘子说会去娘子的家中。
既知那位娘子被人威胁,想来掌握一些证据。
顺藤摸瓜……
贺知余念头转动,愈发深深皱眉:“也不值得以身犯险。”
“因而并不是以身犯险。”李妩略微侧一侧身子,脸颊枕在自己曲起的手臂上,微微一笑,“这些日子我一直同染了疫病的病人有接触,被传染也稀松平常。”
她说得异常轻巧。
仿佛无非一件如喝水吃饭一样不值一提的事。
贺知余拧眉,不因李妩的话感到安慰,更没法夸她做得好。
默一默,他问:“殿下派人去跟着了?”
“本是要将此事交给你去办的。”李妩觑他,“可你现下闯进月漪阁,便只能留下陪我受罪。”
贺知余道:“这次疫病来得蹊跷。”
“殿下认为与鞑靼有关?”
“那位娘子若受人威胁,意味着殿下在粥棚所言,藏在背后的人知晓了。”
“是有人将消息泄露给他们。”得到推断,贺知余又问,“他们想做什么?让殿下染上疫病,被迫困在长公主府,对他们有何益处?即便没有殿下,城中疫病的情况也在好转,总有人负责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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