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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东方刚露出些许鱼肚白,时辰还早,皇宫门前,百官已从玄青广场上按照职阶依次列序,缓缓来到正殿。
人群聚集在一起,难免议论纷纷。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老皇帝病入膏肓的风声早就透漏了出去,他老人家身子骨到底如何了,正好通过这次早朝知晓。
结果到了殿中,那高高在上的龙椅却是空空如也,不见老皇帝的身影。反而在一旁挂起了一串珠帘。
“众爱卿久等了。”
曦河的声音传来,只见她头戴金冠,乌发高束,耳畔边不见一丝碎发,身着刺绣红衣,金色的丝线刺了五爪蟠龙,层叠繁复裙尾迤地,好不雍容。
众人显然毫无预料,微微一愣后,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到龙椅左下方的坐席。
两旁的宫女走过来,放下珠帘,将她遮住。
“念及父皇近日身体欠佳,此次早朝便由本宫亲自主持。众爱卿有事启奏,稍后本宫还有件事情,须得你们众人知悉。”
话音落下,一侧的大臣中立刻传来洪亮的声音:“四殿下,我大雍从未有女子主持国事之局面,今日你垂帘听政,可有陛下的亲授?”
“正是。二殿下、三殿下为何不出面,反而由一女子抛头露脸?”
那几个官员是武官,说话直爽,不计后果。他们都与姬成煜交好,是以今日看到曦河坐在龙椅旁,震惊之余颇为不忿。
有人起了个头,文官的队伍也开始议论纷纷。两派向来势如水火,谁也看不惯谁,但若是维护起君权,便是同仇敌忾了。
他们本以为这王位最终会落在二皇子,或三皇子头上,谁能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怎么四公主一介女流也来分一杯羹?
“这、这实在是有违礼法!”
“正是,正是。”
似乎预料到了这个场景,曦河轻笑一声,语气不急不缓::“看来众爱卿颇有异议,无妨,本宫有容人之量,诸位的意见本宫无可置否,但是祖宗礼法,难道是不可变的么?规矩是死的,我们人是活的。大雍已有百年之历史,期间历法更迭不下数十次,讲究的便是不破不立。”
“四殿下,正如殿下所言,有些东西是不破不立,”那武官一看自己得到了声援,声音也洪亮了不少:“但是老女子持政,便是动了礼法的根本!这几百年来都是我们男主外女主内,冲锋打仗何时见你们女人来了?现在想要坐上这龙椅,哼,”他面露不屑:“没有此等好事!”
“赵将军说得对,这古往今来便是天地阴阳,男女调和。男为阳,女为阴,若是殿下坐上了那个位置,岂不是要动了天道,届时我大雍必遭天谴啊!”
两边的人吵吵嚷嚷,听着就头疼。曦河一声冷笑,突然道:“天道?本宫不信天道。”
话音落下,她突然起身拨开珠帘,走下台阶,来到百官面前。
她的脚步极为有力,面容平稳,眉眼锐利,以一敌百的情况下,反而胜券在握。
曦河走到某处后,停下来,转过身,同那个声音最大的武官四目相对。明明是柔弱的女子,她却不见丝毫怯懦,反而有种令人冷汗直冒的、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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