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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平还未有过如此不体面的时候,似乎也未这样气喘吁吁的模样,像是火烧眉毛。可当她看到地上了无生气的女人时,蓦地红了眼眶,落下一滴泪来。
“还是迟了……”
谢幼云松开怀里的盘缠,干净的小包裹掉在地上,染上了灰扑扑的尘土。
“说好会帮你的,明明马上就可以自由了。为什么不等等我呢?”
顾瑶本还好奇二人之间有何渊源,看到此情此景,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谢幼云迅速擦掉眼泪,抬手替女人合上了眼睛,又变成了昔日端庄冷静的大家闺秀。
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如此生动的时刻;也是顾瑶为数不多的、与之心心相惜的瞬间。
这跳河的女子是殉情么,还是郁郁不得志,抑或是二者皆有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晓,或许只有谢幼云记得,这位女子如何的妙笔生花,写下《怀才不遇录》,让京城的纸价一夜之间翻了几十番!她亦知晓,这位女子在赴死前,给她送上一封信,卸下浑身上下的枷锁。
“今日我自断活路,并非为情,也并非为世间一软弱男子,乃是被骨肉父母绑上轿子,盖上这人血盖头。今日我身死,我要为鬼为魍魉,扰得那狗皇帝不得安宁,扰得这男人的天地不得太平!直至有一日我大雍女子,有书读,有自由,不必像我一般——”
此处一点泪渍,笔墨晕染,宛如自嘲一笑:“囹圄困囿,不得解脱……”
第5章 这样张扬的少年郎,连钓竿都甩……
又过了几日,飞花大会的名帖才悠悠寄到。
顾老爹捻了捻苍蝇腿似的灯芯儿,拿蜡烛点了油灯,就着昏黄的光晕眯着眼端详。
“这真是宫里头的东西,看着分量就不一样,你看看这纸,多沉呐!上面的金粉可当真是金子?”
他大字不识,上面的小楷自然是一点都不认得。端详够了,他又把名帖递给顾宜修,让他念一念。
这封信用词文雅,即便听了一遍,顾老爹和顾瑶仍是没懂所言何物。顾宜修索性道:“十日后飞花大会开宴,此乃曦河公主亲笔信,邀你前去赴宴。又怕你寂寞,允你带一人同行。”
“那便让你阿兄陪你去罢。”
顾老爹指了指家里最上得了台面的人。
出人意料,顾宜修没有立刻答应,他转身问了问自己小妹:“你若是想带魏家姐弟也可。”
“阿兄,你不行么?”
顾宜修沉默了半晌:“春试要紧。”
还有不到两年便是春试了,大雍的学子过了这一关,便是殿试。
同旧时相比,新帝改良科举制,无人举荐的寒门子弟可投碟自应,同世家子弟一样参与三年一次的春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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