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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奚不想揭穿他的“委屈”,抱着一摞报纸,向外走。

  “不止两个人来,至少四五人。还有,夫人喜欢熏香肠和生牡蛎。”他补充说。

  “不吃中餐吗?”她回头问,“我以为他们许久没回国,会想要吃。”

  “夫人为哄大家开心,在领事馆一直做中餐,”他回道,“今晚给他们换换口味。”

  他们到法国后,雇了一个法国女人帮收拾屋子,偶尔也会做西餐。

  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天黑后,客人准时登门。除了总长和夫人以外,全是和傅侗文有交情的驻外公使。沈奚在一月欢迎宴见过他们,那天饭桌上,人人面露喜色,今日都好似老了几岁,仍是礼貌绅士地带来了礼物,和主人客套叙旧,但眼睛背后再无笑意。

  晚饭安排了三小时,不到半小时,除了总长和夫人,余下人都告辞而归。

  餐桌上,新鲜的牡蛎在烛光里,浮着水光。

  没人有胃口吃它们。

  “我去了数份电报给国内,却没回电。”总长说。

  大国之间达成一致,要把德国在山东的权益转给日本人。

  中国没资格讨论,也没资格反对。

  代表团第一时间就把会议结果告知国内政府。

  可签合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北洋政府始终是一副推诿的姿态,不做任何决定。

  于是,代表团成了众矢之的,被孤立在巴黎。他们怀揣着一雪前耻的目的,在旅途中历经磨难,到巴黎后艰难斡旋,谈判至今……却在最后被抛弃了,成为了一枚弃子。

  若在那份不平等的合约上签字,就是代表团的责任,愧对国民;若是不签,也是代表团的责任,得罪与会大国。

  “这字,不能再签了……不能再签了。”总长长叹。

  傅侗文不是外交部的人,他只是一个商人,无权评论。

  他用银叉子拨弄着白餐盘里的半块面包。

  沈奚装着没留神听的样子。烛光下,她看到夫人搁在餐桌边沿的手泛着青,血管突兀,十分苍老。在此时,她才意识到夫人已是六十五岁的高龄,却还在跟着她的丈夫四处奔走……

  窗外,渐起吵闹声。

  沈奚放下盛水的玻璃瓶:“我去看看。”

  她走到客厅里,谭庆项也在。

  “是留法学生,有上百人,”谭庆项快速地说,“他们不是一直在驻法领事馆前抗议吗?怎么找到这儿的?”

  “总长的车在草坪外,要找也很容易。”沈奚说。

  “我先出去看看,你去给领事馆打个电话,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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